“准备一下,这次晚宴,只许成功不许成功。”
可就在她满心期待、跃跃欲试之时,一个念头突然如闪电般划过尚月的脑海,让她瞬间僵在了原地。
市长的姐姐余雯教授对她妈妈马春萍有伯乐相马的大恩大德,给予妈妈马春萍精神上的鼓励,提供方方面面实质性的帮助,才让她一步步走到今天。
如果现在反过来去利用这一层关系,借母亲的名气攀附市长,以此谋取私利,是不是太卑鄙了?
尚月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一方面是公司迫在眉睫的上市需求,否则秦达集团肯定要张开獠牙之口把自己的金尊投资吞并,那关系着众多员工的未来与期望,以及自己多年的心血;公司里那些跟着她打拼的老员工,眼巴巴地盼着公司上市,能有更好的发展,他们把信任都交给了她,她不能让他们失望。
另一方面是做人的基本底线,一旦跨越,她将永远无法直视余雯教授那真诚的双眼,那双眼曾在她妈妈马春萍精神上最贫乏的时候给予她温暖与力量,让她有勇气重新站起来。
她缓缓坐回椅子上,双手抱头,试图理清这混乱的思绪。
助手晓兰见状,轻声问道:
“尚总,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尚月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没事,只是突然有些心烦。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晓兰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尚月沉重的呼吸声。
许久之后,她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但也多了几分坚定。
她深知,有些底线,一旦触碰,即便获得再多的财富与名利,余生都将在悔恨中度过。
然而,短暂的挣扎过后,野心终究占了上风。
尚月握紧拳头,自言自语道:
“为了公司,为了能出人头地,我只能走这一步了。”
她试图说服自己,在这残酷的商业世界里,温情是最奢侈的东西,错过这次机会,或许就再也没有翻身之日。
到了慈善晚宴那天,尚月和马春萍盛装出席。
马春萍一袭优雅的拖地长裙,裙身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芒,尽显成熟韵味;尚月身着干练的修身礼服,面料上乘,剪裁精致,透着职场女强人的气场。
一进会场,尚月眼神就像雷达一样四处搜寻市长的身影,而马春萍则被周围人不断投来的赞美目光弄得有些不自在,她微微低头,脸颊有些泛红,仿若一个初入社交场合的少女,有些羞涩与拘谨。
“妈,您别紧张,一会儿跟着我就行。”
尚月低声对马春萍说。
这时,余钟市长出现了,正与几位企业家交谈。
尚月拉着马春萍,面带微笑,优雅地走上前去,“余市长,您好,久仰大名,我是尚月,这是我母亲马春萍,她最近举办的演唱会您听说了吧?”
市长微笑着点头:
“知道啊,马女士的演出很精彩啊。” 马春萍有些羞涩地响应:
“谢谢市长夸奖。”
尚月趁机插话:
“余市长,我母亲一直很热心公益,这次知道有这个慈善晚宴,特意陪我来,想为咱们城市出份儿力。”
市长再次点头:
“很好,感谢你们的爱心。”
交谈几句后,市长被其他人叫走。
尚月看着市长离去背影,悄声对马春萍说:
“妈,今天就是个好开头,以后咱们老接触,肯定能成事儿。”
马春萍却面露疑惑:
“小月,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尚月赶忙解释:
“妈,我这是想多认识些人脉,帮公司发展嘛,您别多想。”
马春萍半信半疑,但也不有再多问。
晚宴结束后,尚月坐在车上,心情复杂。
一方面为成功接近余钟市长而兴奋,另一方面又担心母亲察觉她的真正目的。
不过,野心的驱使让她决定将这条利用母亲的路继续走下去,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借助母亲的名气,在这名利场上为公司和自己闯出一片天地,哪怕前路荆棘密布,哪怕良心时有不安,她也绝不退缩半步。
回到家中,尚月望着母亲房内透出的暖黄灯光,手搭在门把上,几次欲推又止。
她深知,一旦母亲知晓自己的盘算,那失望的眼神足以将她的心刺穿。
但一想到公司里员工们充满期待的面庞,还有竞争对手得意的嘴脸,她咬咬牙,还是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此后,尚月加快了计划的步伐,频繁带着母亲出席各类高端社交场合。
每次马春萍虽有些不情愿,但为了女儿还是强颜欢笑。
一次酒会上,余钟市长再次现身,尚月热情地迎上前,挽着母亲的胳膊,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余市长,又见面了!我母亲最近一直念叨着慈善项目的事儿,她可是满心热忱,想为咱们城市多做点实事。”
马春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也没当场反驳。
余钟微笑着回应,与她们交谈几句后又被旁人叫走。
马春萍忍不住扯了扯尚月的衣角,低声问道:
“小月,你什么时候开始操心慈善了?我怎么不知道。”
尚月眼神闪躲,打着哈哈:
“妈,这不是多接触些好事儿,积攒积攒福气,对咱都好。”
与此同时,晓兰看着愈发激进的尚月,心中越发不安。
她悄悄在尚月耳边提醒:
“尚总,阿姨看起来不太高兴,咱这样是不是太过了?”
尚月瞪了她一眼:
“你懂什么,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不能半途而废。”
随着与余钟市长碰面次数增多,尚月提出的一些商业合作想法渐渐有了回应的苗头,这让她愈发笃定自己的选择。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在一个午后,马春萍无意间听到尚月与助手的谈话,知晓了全部真相。
她满脸震惊与痛心,手颤抖着指向尚月:
“小月,我没想到你竟然把我当成你逐利的工具!”
尚月慌乱地辩解:
“妈,我是想让咱们过上好日子,让公司好起来。”
但马春萍泪流满面,转身回房,重重甩上了门。
那一刻,尚月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乱如麻,可脑海中却还有个声音在说,事已至此,只能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