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尚月那宽敞奢华至极的办公室里,午后的阳光仿若被一层薄纱过滤,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轻柔地倾洒而入,给室内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暧昧的光晕,却唯独照不进尚月此刻阴霾密布的心。
办公室的装修尽显现代精英格调,真皮沙发、进口实木办公桌,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主人的不凡身份。
墙上挂着的抽象画,色彩浓烈却又让人捉摸不透,恰似尚月此时纠结复杂的心境。
助理晓兰脚步匆匆,神色略显慌张地走进来,手中紧紧攥着一份文件,额前的发丝因赶路有些凌乱,恰似风中摇曳的枯草。
她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微微弯腰,将文件轻轻放在桌上,轻声说道:
“尚总,这是您要的项目资料。”
声音里带着几分急促,在安静得近乎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尚月头也不抬,仿若未闻,只是随口应了一声,那声音轻得如同蚊子哼哼。
她的目光仍像被磁石吸附一般,紧紧盯在手机上。
手机屏幕上,母亲马春萍在演唱会上光芒四射的照片和报道占据了整个画面。
照片里,马春萍身着华丽旗袍,那旗袍上的丝线绣工精美绝伦,在璀璨灯光下宛如流淌的星河,将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她妆容精致,眉眼间透着历经岁月沉淀后的从容与自信,在舞台上引吭高歌,台下观众如痴如醉的模样仿佛都能透过屏幕真切地感受到,那一双双满是陶醉与倾慕的眼睛,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密集而耀眼。
晓兰见状,微微侧身,也看向手机屏幕,脸上随即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笑着说:
“阿姨这次可真是大火了,整个义州城都在谈论她的演唱会呢!我昨天去咖啡店等朋友,旁边那桌人都在兴奋地讨论阿姨的演出,说好久没听过这么动人的嗓音了,那声音仿佛能穿透灵魂,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还有啊,我刷社交平台的时候,满屏都是阿姨演出的精彩片段和观众的好评,点赞量和转发量都高得吓人,感觉都快刷爆了。”
尚月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那弧度里既有对母亲成名的欣慰,更藏着深不可测的算计。
“是啊,我妈她的人生之光终于展现出来了。”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却又锐利无比,转头看向晓兰,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犹如寒夜中闪烁的孤星,“晓兰,你说这义州城里,谁最有话语权?”
晓兰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回答:
“那肯定是市长啊,掌管着这方天地的发展,大事小事都得经他的手。上次咱们公司那个新园区的规划审批,不就是市长拍板才顺利推进的嘛。当时,为了能让项目尽快过审,各个部门跑断了腿,准备了堆积如山的资料,可还是在一些关键环节卡壳,最后还是市长亲自出面协调,才让一切重回正轨,项目得以顺利开工。我听说,市长在会议上三言两语就点破了问题的关键,那种杀伐决断的气势,让人不得不佩服。”
尚月自言自语喃喃的说:
“如今母亲终于在艺术上绽放光芒,我何不趁此抓住这难得的机遇,哪怕要冒险利用这层关系。”
晓兰低下头,默默不语。
她心里明白,尚月一旦下定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尚月继续说道,声音愈发坚定,眼神中闪烁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光芒,仿若燃烧的熊熊烈火,“我妈苦了这么多年,被我爸那个狭隘的男人耽误了大半辈子。现在她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机会,就得好好利用起来。市长身边不缺人奉承,但像我妈这样既有才华又有风韵的,可不多见。她往那一站,就是一道独特的风景,任谁都移不开眼。”
晓兰抬起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可是阿姨她未必愿意……她刚找回自己的生活,要是知道您打的这个算盘,会不会伤心啊?她一直都是个单纯善良的人,追求的是艺术,要是卷入这些复杂的名利场,就像一只误入荆棘丛的白鸽,怕是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尚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眉头微微皱起,提高了音量:
“她懂什么!我这是在为我们的未来铺路。只要能攀上这层关系,以后公司的项目还不是手到擒来?那些竞争对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我们一飞冲天。到时候,什么荣华富贵没有?豪车、别墅、奢侈品,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每天为了一点资源、一个项目拼死拼活,还处处碰壁。”
晓兰轻轻叹了口气,她深知尚月的脾气秉性。
尚月走回办公桌前,拿起那份项目资料,随意翻了几页,又开口道:
“你去帮我收集一下市长的行程安排,还有他平时的喜好,越详细越好。这件事,不许走漏半点风声,知道吗?”
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仿若古代发号施令的女王,不容违抗。
晓兰无奈地点了点头,应道:
“我知道了,尚总。”
晓兰离去后,尚月再次陷入沉思,手指不停地点着手机屏幕,放大、缩小母亲的照片。
突然,手机铃声打破寂静,是母亲马春萍打来的。
尚月迅速整理情绪,按下接听键,脸上瞬间堆满笑容,声音甜得发腻:
“妈,您可算给我打电话了,我正想跟您分享喜悦呢,您这次演唱会太成功了!”
那语气就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女孩,全然不见刚才的算计与冷峻,仿若瞬间切换了一个人格。
电话那头,马春萍的声音透着疲惫却难掩兴奋:
“是啊,小月,妈这辈子都没这么痛快过。对了,你最近工作咋样?”
尚月眼珠一转,说道:
“妈,我工作挺好的,就是有个新项目,要是能成,公司能上一个大台阶,我也能轻松些。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跟您说,我的金尊投资正在准备上市,这可关系到公司的生死存亡。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每一步都需要慎之又慎,要是能得到一些有力的支持,把握就大多了。您也知道,商场如战场,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啊。就像上次咱们隔壁公司,本来发展势头挺好的,就因为一个项目决策失误,资金链断裂,一夜之间就破产倒闭了,老板负债累累,躲债都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说完,还故意叹了口气,声音中透着些许无奈,仿若被这沉重的商业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马春萍心疼地说:
“小月啊,你别太辛苦,有啥妈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但可惜我只是一个保姆。”
尚月心中暗喜,嘴上却推脱:
“妈,您刚忙完演唱会,先好好休息,我再想想办法。”
挂了电话,尚月嘴角上扬,眼中满是算计得逞的得意。
她心想,母亲这边已经初步上钩,接下来就等晓兰收集情报,便可按计划行事。
几天后,晓兰急匆匆走进办公室,神色慌张,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仿若大病初愈一般,眼神中透着焦急:
“尚总,不好了,市长最近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而且喜好方面也打听不出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听说他为人很谨慎,身边的工作人员嘴巴都严得很。为了挖到一点有用的消息,我托了很多关系,找了不少人,可他们都守口如瓶,要么就是含糊其辞,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尚月脸色一沉,“啪”地一声把手中文件摔在桌上,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咬牙切齿道:
“这点事都办不好?再去查,我就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我搞到情报。哪怕是花钱买,找私家侦探,总之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不生气。”
晓兰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
“我这就再去,尚总您别生气。”
又过了几日,晓兰带来消息,声音里透着一丝兴奋:
“尚总,有个好消息,市长下周要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各界名流都会去,这可是个接近他的好机会。听说这个晚宴规格极高,安保也特别严密,到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商业大亨就是文化名流,媒体也会蜂拥而至,到这时肯定热闹非凡。”
尚月眼睛一亮,立刻吩咐:
“快,给我妈打电话,让她务必陪我出席这个晚宴,就说我需要她的支持。”
晓兰犹豫了一下:
“尚总,阿姨会答应吗?”
尚月瞪了一眼:
“让你打你就打,别废话!”
晓兰拨通马春萍电话,委婉说明来意。
马春萍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说道:
“我考虑一下吧。”
尚月心急如焚,抢过电话:
“妈,您就帮帮我吧,这个项目对我真的太重要了,您也不想看我一直这么累吧?您想想,我为了公司付出了多少心血,现在就差这关键一步了。要是错过了,之前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我每天起早贪黑,忙得连轴转,有时候饭都顾不上吃,就是想让公司发展得好一点,能给您争口气,让您过上好日子。您就忍心看着我这么辛苦,还不帮我一把吗?”
尚月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仿若受尽了委屈,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马春萍最终叹了口气:
“好吧,小月,妈答应你。”
尚月挂了电话,脸上露出得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