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辅城危在旦夕!1240 年,这个令人备受折磨的干旱夏季,宛如被抽走脊梁骨的病虎,终于偃旗息鼓了,而那金色的秋季,恰似迟暮的老人,正缓缓走向生命的尽头。近段时间以来,从那遥远的草原旷野,如汹涌的潮水般涌来了众多部族,他们的骑兵、步兵、各种辎重车辆,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这座基辅城紧紧地围困起来,基辅城边周围聚集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群,仿佛一片无边无际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头戴尖顶僧帽的波洛维茨人以及其他草原游牧部落,犹如被惊扰的羊群,惊慌失措地从遥远的旷野草原举族迁徙撤离,如潮水般纷纷涌向其他地方。甚至有些部落还乘船渡过德聂伯河,绕过基辅城,马不停蹄地向更远的地方继续迁移,仿佛在寻找那片长满茂密森林的喀尔巴阡山地区,如同寻找一个能让人安心栖息的世外桃源。
一路上轻快的牛车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骆驼晃悠着两个驼峰驮着毡房支撑杆等物件轻松地迈着大步向前行进。一群绵羊在一只山羊的引领下,扬起阵阵尘土奔跑在大路上,后面紧跟着五彩斑斓的一大群马匹。头上戴着毡帽的赶畜人骑着马在挥动着马鞭愉快地吆喝着,有秩序地赶着这一群群牲畜快乐地迁徙。他们在赶着一群群马匹向前奔跑的同时,一直保持着前进的队形和速度,还随时警惕着行进途中那些性子急躁的马匹突然跑出行进队列的突发状况。
由于受到惊扰以及好奇心的驱使,基辅城的军民们如决堤的洪水般纷纷涌上那围城一圈的宽大结实的城墙,满脸惊讶的神色仿佛被定格一般,驻足观望城墙之外那闻所未闻的壮观场景。他们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地锁定在从那遥远草原地区方向显现的、不断向前移动且仍在不断增加的小黑点上。这些小黑点宛如一群神秘的使者,随着它们向前移动,轮廓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仿佛是在逐渐揭开一层神秘的面纱。远处的这些黑点渐渐变成了由草原游牧民组成的步履整齐的一队队民团,他们的队伍犹如一条蜿蜒的长龙,似乎给人以没有尽头的感觉,仿佛一直延伸到天边。…
“在那遥远草原地区究竟发生了什么?”惊恐不安的基辅城军民不惑地叹息着。“上帝呀,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基辅人到底犯了什么错?让正统的斯拉夫天主教信仰的基辅人遭这般罪受啊?”
“假如没发生可怕的事件,原本好好地在草原地区居住的波洛维茨人、突厥人以及戴着尖顶僧帽等部族绝不会无缘无故地从自古以来原住地往喀尔巴阡山平原一带逃离啊,这肯定不是一个好兆头。一般来说,游牧人不到危机时刻绝不会随便到别人的地盘上去的。是什么逼迫他们这样走的?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真让人难以置信啊!”
“肯定遭到了某种力量的威胁而致或者说可以说在那里又出现一种新的更为强大的势力。”
“这个强大的势力除了蒙古部落外,还能是谁呢!这群无所畏惧的蒙古人不会直接冲到我们这儿来的吧?我部族可是在泽列斯克领教过他们的厉害呀,他们所到之处一律实行烧光抢光之策的。”
就在那一瞬间,基辅城内波多罗河岸区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投进了一颗威力巨大且混乱无比的炸弹一般,整个区域眨眼之间便彻底地陷入了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狼藉之境!原本平静祥和的街道此刻变得喧闹嘈杂,人群四处奔逃,惊叫声此起彼伏。
在这里生活着的所有手艺人,无论是制造兵器的工匠还是打铁的铁匠等等,都突然感到自己身上所背负的重量犹如泰山压卵那般沉重不堪。与此同时,从各个城区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来了数量庞大的老弱病残者,其中有身体虚弱的妇女、天真无邪的儿童,甚至还有年逾古稀、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似乎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不约而同地朝着这片区域蜂拥而至,最终如百川归海一样汇聚在了一起。
这些人迅速地被组织起来,形成了一支杂乱无章但又充满求生欲望的队伍。每个人的手中都紧紧握着各式各样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的兵器,有的是生了锈的刀剑,有的是破旧的斧头,还有的则是长长的长矛。这些古老的兵器仿佛是在默默地向世人诉说着它们历经岁月洗礼后的沧桑故事。而且,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兵器其实大都是特意来到此地的铁匠铺进行淬火加工的。
此时此刻,人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万分,疯狂地在四周竭力搜寻、准备任何一件能够充当防护工具的东西。不管是锋利的刀具,还是粗壮的棍棒,只要能拿来作为防身之用,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握在手中。一时间,整个波多罗河岸区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惶恐的气氛。
在基辅城里的波洛维茨人以及其他游牧部落人都纷纷到铁器铺抢购所有可用的冷兵器,且从不讨价还价,可想而知当时的形势有多紧迫。
““天哪!难道说蒙古的拔都汗王真的即将抵达我们这里了吗?这实在太令人震惊和惶恐了!”一群基辅人面色凝重地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巷尾,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着。
他们忧心忡忡地猜测着这位声名远扬的蒙古征服者究竟怀揣着怎样的目的而来。有人紧皱眉头说道:“或许,他只是想要让我们毫无条件地向他屈膝投降吧。毕竟,以他过往的赫赫战功来看,他绝对不会对任何敢于反抗之人手下留情。”另一个人附和道:“是啊,敌人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的,如果我们不顺从他的意愿,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啊。”
人们越讨论越是心惊胆战,心中充满了对未来命运的深深忧虑和恐惧。然而,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他们又能如何呢?是选择英勇抵抗,还是无奈地接受屈辱的投降?这个艰难的抉择摆在每一个基辅人的面前,让人感到无比沉重。
“难道诺大的钦察草原地区他们还不够他们享用?还嫌地盘小是不是?”
“那个号称实力强大的波洛维茨部落的阔坦首领现不知逃到哪里去了?他为何离开了那儿并且从这一草原把一大批马群也带走了呢?”
“连他都仓皇地从那儿逃离了,这说明那儿有人不愿意让他继续在那儿坐山为王,别人的势力要比他更强盛。可以断定,一场强大的暴风雨很快就要来到了。”
“你呀,可千万别再这样胡乱担忧啦!要知道,如果今年冬天没有那般严寒,德聂伯河能够保持流淌而不被冻结成坚固的冰层,那咱们根本就用不着为此提心吊胆啊。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蒙古人的铁骑想要顺利抵达基辅城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呢。就算他们真有那个能耐闯过来,哼,咱们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咱们定会牢牢坚守在此处,与他们决一死战,将这些来犯之敌统统消灭干净!”
然而,倘若那冰冷刺骨的寒风持续不断地呼啸着,使得原本奔腾不息的河流瞬间凝结成厚实的冰层。如此一来,那些凶悍无比的蒙古人就会如同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洪水一般,肆无忌惮地冲入整座基辅城。他们不仅会肆意闯入人们的私人住宅,甚至连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都不肯放过。一旦局面发展到那种地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难道不是吗?”
“蒙古人就像泛滥的河水一样毫无顾忌地涌入那怎么可能?我们是干啥吃的?我们会看着他们一点不反抗?”
“到那时我们别无选择。”
“我们不会离开这片土地的,就是死也要死在这块地上。”
在这一年的秋季,时光似乎被神秘的力量所操控,日子过得异常缓慢,好似上天故意延长了这个季节。自德聂伯河上游以及斯莫林斯克方向顺流而下的最后一批木排,如同历经长途跋涉后疲惫不堪的旅人,以一种迟缓而沉重的节奏,慢慢地向着广袤无垠的草原地区那座陈旧的河岸码头靠拢过去。
那些负责驾驭木排的工人们,则像是一只只身姿轻盈的鸟儿,灵巧地驾驶着小巧的船只,轻快地划过水面,最终顺利抵达了繁华热闹的基辅城。与往昔并无二致的是,这些木排工人的腰间都紧紧地捆绑着一捆捆色泽鲜艳且质地柔软的皮毛,其中有活泼可爱的松鼠皮、狡猾机敏的狐狸皮,还有乖巧温顺的兔子皮等等。这些珍贵的毛皮就好像是一堆被藏匿起来的无价之宝,随着工人们的到来一同被带入了城市中心那个熙熙攘攘的商贸之地。
然而令人感到诧异的是,曾经在这片土地上风头无两、生意兴隆至极的皮货买卖,此刻竟如同遭遇了冬日里凛冽刺骨的寒风一般,变得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就在这些木排工人刚刚踏入这座城市之际,他们所带来的那些原本备受瞩目的皮货,转眼间就变成了被人遗弃在角落里的珍宝,无人对其投来关注的目光,更别提有人愿意上前询价购买了。
“我们要这些兽皮干嘛呢?一钱不值。如今啊! 能把我们的命保住就已经不错了!”
“唉!咱们来晚啦,真是没赶上好时候啊!”一名满脸风霜的木排工人长叹一声,无奈地摇着头说道,“听说这里的人们早就被那可怕的蒙古人即将到来的消息吓得魂飞魄散了。想当初,我们在比列斯拉夫的时候还跟他们打过交道呢!那些家伙可真够厉害的,如果以一敌一,咱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但要是五个打一个嘛,嘿,那咱们倒也能应付一下,毕竟也算条好汉。只是可惜啊……”说到这儿,他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
此时的基辅城仿佛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大街小巷里到处都疯狂传播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流言蜚语和无稽之谈。有人说蒙古人的铁骑已经兵临城下,马上就要攻破城池;还有人说城里的守军早已望风而逃,根本无力抵抗外敌入侵。这些谣言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让原本就人心惶惶的城市变得更加动荡不安。
街道上,行人们神色慌张,步履匆匆,每个人都恨不得立刻飞奔回自己家中紧闭大门,以求能够暂时躲避这场可能降临的灾难。有的人怀里抱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似乎随时准备逃离这座危城;有的人则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更有甚者因为跑得太急而不小心摔倒在地,但他们顾不上身上的伤痛,赶紧爬起来继续狂奔而去。整个基辅城都沉浸在一种极度紧张和恐惧的氛围之中。
第四十三章 在这国难当头关键时刻,公爵心急火燎,要亲自出马请外援
“在繁华热闹、气势恢宏的京城基辅,有一座犹如钢铁巨兽般巍然耸立的庞大要塞大公住宅府邸。这座府邸庄严肃穆,令人望而生畏。而就在这府邸的大门口,一位头戴尖形头盔的士兵如同雕塑一般笔直地站立着。
这名士兵身材魁梧,身披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矛,威风凛凛。他宛如一座难以逾越的城墙,纹丝不动地地伫立在那里,挡住了一个前来拜访的修士的去路。这位修士身材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在地。他穿着一身破旧的长袍,手中握着一根弯曲的拐棍。此刻,只见那修士满脸怒容,正用手中的拐棍像敲鼓一样用力地捣着地面,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同时,他嘴里还气愤地骂道:“真是个无可理喻的兔崽子!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还不赶快放我进去!”!”
“对不起,大公有旨。不能放任何人进宅院内,无论是骑着马来的还是徒步过来的。”
“那他说过没有不让神职人员进去的旨意?”
“无论是香客还是修士都一样,我都不会放行的!”
“请你认真聆听我说的话,我一名教民!就在不久前,我刚刚完成了一次漫长且充满艰辛的远足之旅。此次行程始于德聂伯河的下游地区,那里紧邻广袤无垠的大海。
在那片土地上,我目睹了此生从未见过的惊人景象。来自各个不同族别的人们,他们有着各种各样的肤色,此刻正如同逃荒一般,不分昼夜、马不停蹄地匆忙赶路,只为能够尽快渡过那条宽阔的德聂伯河。
我所见到的场景实在令人触目惊心,其中发生了太多可怕的事情。那些惊慌失措的面孔、疲惫不堪的身躯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恐惧与绝望,这一切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所以,我决定立刻返回这里,面见我们伟大的大公,并将我所经历和观察到的所有情况详细地向他禀报。然而,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竟然还有像你这样一个傲慢无礼、铁石心肠、不知深浅又毫无分寸的家伙存在!简直就是一块冥顽不灵的木头疙瘩。”
“我不会放你进去的,达尼勒大公正在忙着公务,他带着军士正要准备外出呢。”
“毛孩子,我现在必须要见他一面。我要呈送我父亲维尼阿米千人团将军德米特里的随军牧师要呈送给他的一份重要文书。”
“我说啥都绝不放行,最好收起你那一套迷人的把戏。”
这时一匹身材魁梧的马匹跑过来在门口停了下来,马的主人用有力的大手紧紧拉住了马的缰绳。后面紧跟着十几个骑手。
“德米特里将军您好!”门口站着的门卫向这个骑手主动打招呼道。
“你好,斯杰潘! 达尼勒大公在府上吗?”将军咬着牙缝回答道。
“他正在盥洗室,收拾东西要出远门,我现在就去给你开门去。”
“他要出远门?”来人十分惊讶地追问了一句。
“具体细节我们不太清楚,他会告诉你的。”
德米特里将军快速从马上下来,看到了这位瘦弱的修士。这位修士向将军低头鞠躬并说了一句,“请将军听我说。”
“神父,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到这儿来了?你要找谁?”
“听说大公就要出远门了,我没有这个福气见他。那你能否听我一句,我会为你祈祷的。”
“别木囊了。有事快说,我也很忙。”
“我刚从沙皇城回来,之前我还到过神圣的耶路撒冷城。后来我坐船沿着德聂伯河漂流,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遇到了被游牧部族人抬到河岸边的维尼阿米修士,他快要断气了,身体非常虚弱。”
“维尼阿米神父吗?他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