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请自便啊。”萧玄铖和萧纲计议得定，他立刻做出了决定。

“王爷请。”耶律祈低头、嘴角含着几分轻松，她笑了一下，送萧玄铖出了大帐门口。这时候她有些稀奇，萧玄铖这么放心把自己的地方给自己用么？这种被人不设防的感觉，很令人轻松。当然，要是萧玄铖知道她想这么多一定会瞠目结舌，所谓狡兔三窟，这营帐里面实质上并没有什么太机密的东西……

耶律祈看萧玄铖顶着大雪走远，雪花很快把他们的脚印给虚掩了起来，她又回去继续照看耶律南去了。

一夜北风急，万里彤云厚。大雪纷纷扬扬的，像是为着什么人举哀，天地皆身着孝服了。

看这雪势，今夜势必还会有一场大雪。萧玄铖一面走一面想着陆壬一的所谓预言，同时也在考虑着三百金吾卫的未来。“萧将军，你查的怎么样了？有点线索了么？到底是谁给我送了示警的书信？斛律大石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动？”萧玄铖问萧纲话的时候，奉宸卫自觉四散开来。少甲少乙长辛长庚警惕的望向四周。

“回陛下，”萧纲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末将查到了！斛律大石那边的确有异动！是斛律大石身边的人！”萧纲一向阴鸷的脸上露出几分不解之色。

“果然是他！”萧玄铖“哼”了一声，火气很大，这火气更多的来自于不能立刻收拾一直跳得欢的对手。“斛律大石！”萧玄铖咬了咬牙，实在是恨极了这个人。他本来想骂两句斛律大石阴险小人，但成王败寇多说无益，就让他用武力狠狠地打他的脸吧。不过此时，自己和斛律大石比一点优势也不占啊……算了，斛律大石人多势众的，等自己回了国秋后算账吧。萧玄铖嘴角溢出几分冷笑，黑名单一号人物自己早晚会收拾他的。想到这里，萧玄铖合理的被阿q的精神胜利法给治愈了，心里终于能缓过气儿来了。

“你是怎么发现，这些事是斛律大石做的？他们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萧玄铖一旦确定了答案，就开始好奇萧纲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了。难道奉宸卫就像明朝的锦衣卫、清朝的的粘杆处一样厉害么？他还以为是那是以讹传讹传下来的。

萧纲听到萧玄铖的疑问，他反思了一下自己刚刚表达方式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回禀陛下，是斛律大石身边的人亲自和末将联系的。”萧纲直到现在，对斛律大石身边的那个人还是含糊其辞。

“……”萧玄铖无语的看了萧纲一眼，斛律大石身边的人，在草原上背叛斛律大石，这人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么？随即他大脑中突然闪过了斛律臣的背影，风雪漫天中，他脊背挺直、一步一步的远去。

萧玄铖终于抓住了之前一直忽略的点。他仔细盘算了一下，中原人出身，又有机会接触到斛律大石身边的机密，另外他遇见自己经常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难道真的会是斛律臣？可是他明明听说，斛律臣的父母亲族都是被中原皇帝也就是他爹杀的，难道此人这么狠心，为了做一个间谍竟然赔上了自己一大家子的性命？

萧玄铖喉咙滚动了一下，他现在不太怀疑萧纲的话了，而且他已经基本确定通风报信的人很大的可能真的是斛律臣。“他是怎么说的？怎么想的？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有没有说以后要继续联络？”他低垂眼睑，也是沉声道。

“回陛下，这位大人派他身边伺候的哑儿递的信。这位大人还说，今夜喜枝营帐见。”这也是萧纲立即就跟着萧玄铖出来的原因。萧玄铖自己的大帐里人多口杂，还是出来交流更放心一些。

“喜枝的营帐距离金吾卫很近，赵将军知道了么？”萧玄铖此时也不管自己前面儿说的谁不去就不是爹生妈养的了，既然有线索当然要去看一看。

“陛下尽管放心，赵将军是知道这件事的。他已经派兵远远地围住了喜枝的营帐了。”萧纲自然不会自己承担所有的风险，更何况金吾卫人最多，他早就派人通知了赵荣。

“将军有勇有谋，我们一起去看一看。这个谜底，早就应该揭开了。”萧玄铖听了，对萧纲灵活的脑筋很是佩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