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陌璐唠叨说个没完,裴灼兮冷落了自己,绛聿骁不由得朝绛穹霖咳了声。
绛穹霖到底是个醋坛子,连忙下来拉起陌璐坐回了龙椅凤座上。
而陌璐幽怨的瞥了他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毕竟在明面上,她还是要给他这个皇帝一些面子的。
只是在他靠近自己的时候,手在暗处拧了一下他的腰。
绛穹霖吃痛,却只能面无表情的忍着,笑着小声提醒陌璐给点面子。
绛聿骁牵着裴灼兮入座,正想继续牵着她的手时,裴灼兮却是把手抽了回来,倒了一杯酒就下了肚。
绛聿骁只能尴尬的放下手。
绛穹霖一如往常流程般赏了绛聿骁一堆宝贝,并记他一大功。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了几个回合后,绛聿骁便回到了座位上。
皇帝绛穹霖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周围顿时乐调渐浓,曲调有些熟悉,裴灼兮不由得抬眼看向乐师。
见是眼熟的人,她到底也没追究这曲子为何与她那日在感念阁时所写相似。
她还以为除了她跟斯醒、许初浩三人外,还有其他穿越者呢。
众大臣喝着酒,时不时就给绛穹霖拍几声马屁,继而又看向绛聿骁,眼神里满是敬意的也拍着他的马屁。
绛聿骁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然后制止正一杯接一杯下肚的裴灼兮。
大臣敬酒的对象是他,又不是她,她这敬一杯就喝一杯的,还以为她是零王呢。
“你少喝点,若是爱喝,宴会结束后,让父皇送你一些便是。”
此时太监传唤绛斯颢的到来。
众人发现,与他一同到来的,还有裴华宽跟裴尚敏这对父女。
对于绛斯颢的姗姗来迟,绛穹霖不悦的皱起了眉:“太子为何来迟这般许久?”
绛斯颢虽然表面专制压人,但面对绛穹霖时,他是怕的。
众人皆知,皇帝的温柔耐心全在皇后身上。
而面对他们的,是冷漠无情,是得理不饶人,是公正无私,还是无论何人犯错的严惩不怠。
绛斯颢叫人抬了一箱的玉器到自己脚边,行礼说道:“回父皇,半路儿臣正欲前来送礼,岂料遇到裴丞相,以至耽搁了片刻,望父皇恕罪。”
绛穹霖冷着脸算罢,抬手就叫裴华宽和裴尚敏落座。
片刻便让绛斯颢介绍这玉器的特别之处。
绛斯颢停顿了一下,便有声有色的演讲起来。
那介绍珍宝的自豪与心疼,犹如进了天堂的凡人般,虽知珍贵,但却不敢好奇的去乱碰,去企图占有。
生怕天堂拒客,自己从天堂掉落凡间,又再一次经历蹉跎的一生。
裴灼兮身体本能的看向绛斯颢,顿觉得厌恶至极,手中的酒都显得味道差了不少。
见裴灼兮停下了喝酒的动作,反而看向绛斯颢时,绛聿骁顿感醋意横生。
他给裴灼兮倒了一杯酒,语气有些小心翼翼:“不许看他,喝酒。”
刚刚不是让她别喝酒了吗,怎么这会儿又上赶着让她喝了?
裴灼兮白了他一眼:“少管我!”
她的目光不再看向绛斯颢,却盯上了桌上的美味佳肴。
绛聿骁苦涩的笑着。
好吧,至少她没看男人了,冷落自己就冷落自己吧,他不在乎……
对面坐在裴华宽身后位置上的裴尚敏见裴灼兮这幸福的样子,顿时气得牙痒痒。
她想折磨裴灼兮!
想害裴灼兮!
却因为自家阁主的警告,她甚至都不能在裴灼兮跟前晃悠,可真是气死她了!
裴华宽扭头看着裴尚敏这气急了的样子,转身警告了她一声:“这是大殿,收起你的脾气,万一惹陛下不高兴,爹救不了你,太子也救不了你。”
裴尚敏被说怕了,当即沉默的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太子绛斯颢演讲结束,皇帝绛穹霖就让他落了座,三两奴仆们则是将那些玉器搬到了一旁。
正当皇帝欲要举杯与众人喝酒时,太监传唤的声音再次响起:“温淑公主到!”
绛穹霖无奈的揉了揉两边眉尾,真是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第一次设宴时,绛穹霖初为皇帝,本就二八年纪,自然的就秉持着要当良帝的心思。
那日,他态度亲和,冷峻的面容化为一滩柔水的说:“诸位何时来参与宴会皆可,宴会并非上朝,参与只为玩乐,诸位也不必非要按时到达,若是因何事耽搁了迟些便是,但诸位都必须要到场!”
这话说了出口,便再也收不回来了。
每每设宴,皆有个别几个人凭着自己的那番话为借口姗姗来迟,而他自己还不能毁了自己说过的话,他真是快要气死当日的那个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