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兮盯着他良久亦不见他有任何话说,正当她再次想开口说话时,绛聿骁开口了。
“我只是觉得,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若你因为他就离开我身边,我很亏,而且我们约定的是三年时间,期限未满,我也无非是担忧你……乱了我的计划罢了。”
裴灼兮虽有质疑,但却并未多言,只是看他的那一眼,有种看破的意味。
怕被看破,绛聿骁硬转了话题:“你与他,是何时认识的?”
裴灼兮假装不知他说的是谁。
绛聿骁不厌其烦的说了浮丘无命的名字。
裴灼兮思索良久,这时的绛聿骁却满是紧张,不安的情绪也在此刻逐渐绽放,毫不收敛。
察觉的心意在她冷落自己的时候,最是委屈。
而他则不可说,不可暗示,亦不可明示。
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带着满载的爱意,摇摇晃晃的过一条几乎随时都会掉下去而万劫不复的独木桥。
明明同为夫妻,却似陌生人般保持着距离,那一刻,绛聿骁觉得自己在感情里太过卑微了……
无论是爱情或是亲情,他永远都是被动的那一方……
裴灼兮没有看他,目光放在窗户上,眼神有些许空洞,饶是她再不懂,也到底能看出一些东西。
只是,这一世的她不想去碰那脆弱的玩意儿。
爱情很珍贵吗?
有自由重要?
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非必需品罢了。
“……在你,出征时的夜幕。”
绛聿骁:“你半夜出去遇见的?”
裴灼兮应声,没有解释。
绛聿骁深受疑问折磨,嘴巴便不受控制的打破沙锅问到底:“为何半夜你要出去?”
裴灼兮淡淡回他:“有人报信给我说见到了西域九皇子,所以连夜去确认了那人是不是九哥。”
她撒谎了,毕竟她做的那些事真的没必要跟绛聿骁说。
绛聿骁生性多疑,自是不能她一开口就无条件信任,但他也没有深究,毕竟谁还没点小秘密呢?
何况他跟裴灼兮名义上虽是夫妻,实则不过是一个屋子里的东墙与西墙。
翌日清晨——
裴灼兮从床上醒来,踢了一脚睡在旁边的绛聿骁。
“喂!起床!”
绛聿骁坐起看了她那睡眼惺忪的神情,不由得勾唇一笑。
这个让人沉迷的女人,至少现在还是他的。
绛聿骁伺候着裴灼兮洗漱,亲自为她穿衣束发,一切服务完毕,他才收拾自己。
不多时,裴灼兮坐在桌前喝着花茶,抬眼看向穿着一身玉色锦服的绛聿骁,随后也低头看了自己衣服一眼,有些疑惑:“今日为何穿得如此隆重?”
绛聿骁牵起她的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向她解释:“今日父皇设了接风宴,你我是一同要去的。”
难怪她今日的衣服也有些隆重……
裴灼兮应声,不再说话,心思却不知飘到了何处,她总觉得,今日会有些头疼?!
到达皇宫,绛聿骁领着她来到大殿,他一路上都在牵着她的手,于是他被一众大臣议论了。
“这零王与零王妃可真是恩爱啊!这一路竟没撒开过手。”
“是啊是啊!如今看来,这两人倒是有种天生一对的感觉。”
“零王娶这女子,实在不该。”
“哦?这如何说道?”
“裴灼兮,不学无术的废物代表,没嫁与零王之前,平日就常缩在丞相府里,养头猪都比她有能耐。”
“而且老夫还听说,这裴灼兮,蛮横专制、阴狠歹毒,常常欺凌自家妹妹,那妹妹幸得太子抬爱,这才不至于被裴灼兮索了命。”
“你这是何时的消息了?裴灼兮才是那个被欺凌之人,而且她根本就不是裴丞相的女儿!”
“哦?此话何意?”
“裴丞相如今之妻,乃是裴二小姐亲生母亲,两人常多次欺凌折辱裴灼兮,甚至还散布谣言,毁其名声。”
“而裴丞相原先的妻子,乃是他强迫而来的,那女子身怀六甲,已是他人之妻,而裴丞相因生色意,却是强迫了她与自己成婚,所以裴灼兮根本就不是裴丞相之女。”
“前些日子皇都闹得厉害,你竟没知晓半分?”
“哎呦!惭愧惭愧,平日不常出府,消息堵塞有些严重了。”
众人七嘴八舌,吵得跟个闹市似的,皇帝绛穹霖坐在龙椅上假寐,听到太监传唤绛聿骁到来,他当即下令众人安静。
身旁的皇后陌璐走下去,来到绛聿骁、裴灼兮面前。
她牵起两人的手叠在一处,神情温柔得如同见了心爱之人,绛聿骁默默待在一旁充当背景板,而陌璐和裴灼兮则互相问好,后聊着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