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兮一听,愣了下,随后微微皱眉:“怎么?好奇?”
“……嗯。”
裴灼兮顿了顿,回忆着上一世的一切,好像也没什么好提起的。
她清了清嗓子,温声看向绛聿骁。
“也就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科技盛兴什么的……
若是在我们那,从这里出发到相风府,只需一刻左右;夏日有空调制冷,冬日有暖气造暖,吃食方面万种花样,只有你没见过的,没有它没有的……”
裴灼兮滔滔不绝的说了一路,到达相风府时刚好说完,她停下了话题,却没立刻下车,反而问绛聿骁:“王爷还想知道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见你说这么多话……一直以为你面冷寡语的……”
说实话,他一直以为裴灼兮性子冷,话也应该少才对。
但他发现,只要能打开了她的话匣子,她就不可能没话说。
裴灼兮勾唇一笑:“人面之冷暖,在于话题符合自身兴趣与否,若我谈的是你感兴趣的,你亦是。”
绛聿骁一听,倒是微微点了点头,却不说其他。
裴灼兮正想掀开帘子下车时,眼睛却瞥到了府前的那一家子碍眼的人,她刚刚还愉悦的心情瞬间被败坏了。
“……码的,自立门户是全当没听见?我现在跟他裴家毫无关系,到底哪来的脸面来我家门前堵人啊!?”
绛聿骁被她的自言自语吸引了注意力,他掀开帘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相风府。
哦!裴华宽一家子啊!
此时,裴华宽带着元允禾跟裴尚敏母女直挺挺站在相风府前,周围的议论他充耳不闻。
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说他厚脸皮又何妨?
“你想如何?”绛聿骁问。
裴灼兮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随后拍了下掌心,面上带着丝丝狡黠:“对付这些没脸没皮的人,自然是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咯!”
她忽的拍了下车夫的肩膀,让他附耳过来说着她的好主意。
车夫凑近了些,却还是保持着一尺距离。
毕竟裴灼兮身后那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不善。
她想拿出一些银两给车夫当酬劳时,车夫却拒绝了:“王妃不必如此与小奴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随后顺着裴灼兮说的,朝热闹的地方驶去。
其实吧,他也爱财,但他更惜命!
裴灼兮身后那个冷面王爷摆着一副因为裴灼兮跟他说话而醋性大发的脸令他忍不住直哆嗦,生怕人家醋性上头下令把他活埋了。
这想想都亏本的买卖他是愿做却不能做呀!
约莫三刻过去,相风府前陆陆续续来了人,近到东街,远到西街的都来了,仿佛被人有意指引般,都停在了相风府门口。
原本也就几个过路人驻足,此刻人数多得像是来到菜市场般拥挤。
裴华宽不知他们因何停下,见他们人多,原本还想驱赶人走的想法只能憋着。
他上前一步,一副主人的模样朝他们说道:“不知各位来我裴府有何要事?”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据闻这相风府赠予的可是零王妃,而她也早已宣布自立门户,已非你裴家人,这相风府何时成了你裴家的了?”
渐渐的,众人开始七嘴八舌了起来。
“你还不知道吗?这裴家人就是些势利的主,瞧上这相风府了,见零王妃软弱可欺,便打起了这府的主意,许是零王妃不肯赠,他们便来堵门了!”
“这一家子可真是脸皮厚,人家零王说是赠予零王妃的,关他们何事?”
“我看呐,就是坏念好,好念贵,自私的很。”
“还别说,幸好零王妃不是他们这一家的血脉,否则就是祖坟保佑冒青烟了也祛除不了这股腌臜气。”
“@#$%&*@%#&……”
“……”
人群你一言我一言,吵的裴华宽一家无地自容。
裴华宽原本还想趁着人少,赶紧要挟裴灼兮上交相风府。
可哪曾想,这府前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饶是他脸皮再厚,也架不住这一人一张嘴的问候啊!
裴尚敏面带笑容,眼底却尽是厌恶,她上前抓着裴华宽的衣袖,委屈巴巴的看着围观群众:“爹爹,您不是说姐姐已经把这府给我们了吗?”
她说得大声,仿佛就是说给别人听的,而不是只说给裴华宽听。
元允禾也跟着附和:“是啊老爷,您快跟他们解释清楚呀!”
正当裴华宽绞尽脑汁后欲要故作难为情的道出‘真相’时,人群突然往两边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