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元挥出那一刀后...四周黑暗被光芒照亮...
也许...那就是希望...也是他心中的...责任。
但片刻...那漆黑的浓雾...再次笼罩了他。
君千尚有余力...他亦然。
「我...就是你。」
「你的选择我当然明白...」
「但...真的有意义么?」
「是的没错...你的确做到了...」
「你始终如云翳障空...卫蔽...那所谓的仙舟。」
「但你忽略了...」
「你的选择里有运筹帷幄...也有身先士卒。」
「有文山会海...有仙舟承平。」
「有长生种...有化外民」
「所选择的未来...有符玄...有彦卿。」
「有那君王天下事...亦有那黎民百姓苦。」
「但你唯独忘了...真正最重要的东西。」
「...你自己。」
“呵呵...该说不说...还是瞒不过自己啊...”
“但你不是真正的我...”
“你不懂什么叫责任...”
“仙舟罗浮需要什么样的将军...”
“我景元便是什么模样...”
「...」
「但...那又有何意义呢?为了这片伤心之地...」
「你也清楚...仙舟联盟...」
「并不是万众一心...某些人...甚至都算不上是和我们(看出来景元没发现自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样...或许只是徒劳呢?」
「是...你是那万人敬仰的将军...」
「但为何...将军生来便要全心全意为他们做事...甚至!」
「他们中...甚至厌恶你...反对你...呢?!」
「恩师堕入魔阴身...你斩了!」
「挚友掀起饮月之乱...你平了!」
「他们都已离去...却轮不到你。」
「而你所庇护的对象...甚至怀疑是你放跑了她,是你放任了他(怀疑他放任龙师只处丹枫蜕鳞)」
“...”
「自己」的话语...仿若直击他的灵魂...
但仅仅片刻...他便释然一笑...
“神君卫戍于仙舟之外...”
“我也该作罗浮的脊梁...”
“支撑起联盟的重担...”
【ps:百年寥落何人在,只有华亭李(里)景元。】
“仰赖诸位云骑性命相托...”
“我等...必不负所托”
这次...景元唤出神君...那伟岸身姿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猛然向四周挥下一刀...
那道刀光瞬间划破漆黑迷雾,如同一轮煌煌大日般照亮了整片天地。
其所过之处,空间都似乎被撕裂开来,形成一道道黑色的裂缝。周围的空气也因为这恐怖的一击而变得扭曲变形,发出阵阵尖锐的爆鸣声...
而这次...景元真的看清了...那不是他。
「自己」不过是幻影罢了...他不是自己,而是那个男人。
看清的那一瞬间...空间碎裂...两道身影皆是回归现实。
...
那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冷冷地看着他...不解地摇了摇头开口道...
“将军真是让我难以理解...抛却过去...割舍自己...”
“甚至...不顾他人言语与目光...”
而景元也是瞬间明白...那一直发问的...正是眼前男子。
他淡笑着开口道...
“呵呵...你太片面了...”
“抛却过去种种伤痛..是为释怀;割舍自我,是为责任...”
“景元不过是行了分内之事...做了应当之举...”
“至于目光...别人所定义...”
“那便随他去吧,君子论迹不论心。”
“...难以理解...若是我...定是要杀光他们,要这世人闻我皆要退让。”
“让他们不敢..不能...定义我。”
“呵呵...”他望着那道身影...再次轻笑。
“如果不想被别人定义...”
“就该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让他们住嘴...而不是让他们开不了口,亦或视若未闻。”
“一个人的上限是无法估量的,但...下限可以”
“...”
“桀桀桀...”
“景元将军...当真是神人也。”
君千也是恍然...怪不得拿他没办法...原来真正的景元...是这副心态么...当真是配得上那神策将军也。
当然...他看出景元的话语中有教导自己的意味...但对他而言,不过是耳旁风罢了...
他听过太多太多了...他也许早已对此视若未闻?
「其实不然...他(指现在的他,也就是以前的他)从未放下过那种执着与偏见。」
「他从未将别人对自己的定义、谈论视若未闻。」
只是不想罢了...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哈哈...承让承让...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么多。但是......”
“现在...该说说你的事情了吧。”
整个幽囚狱目前只有他们俩人...那片幻境持续了很久...以至于彦卿早已离开,火急火燎地找符玄去了...毕竟神策将军莫名其妙消失了。
君千一愣...还拷问上自己了?遮沙避风了吧?
“我?我有什么事?”
“那当然是来找你们...”
“索要代价。”
“当年你们的帝弓可是连杀我两次...我也曾被你们抓去深牢...”
“受尽折磨...被你们割下血肉...用以制药...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