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话。眼里只有那身体格子——
高挑结实,是个健康的年轻人。
虽然一年四季总穿着黑色长袍,仿佛定制了许多套?因为领口和衣袖露出的白衬衣总是整整齐齐,没有毛边。
脾气似乎是个一丝不苟的,严肃又冷漠。嘴唇紧抿,黑发垂在两肩。即使在沉默中那双眼睛也深邃锐利。鼻子虽然有些大,但衬得年轻人更加轮廓分明…
这就是鸢尾花儿看上的人?
“安德鲁!”
做什么一直盯着人家看?艾瑞斯有些尴尬。
自家祖父偏偏还语出惊人。
“西弗勒斯,”他笑着说,“我能这样称呼你吗?”
斯内普低低应了一声。有些突然,但…没什么不行。
那我为什么不行?艾瑞斯惊讶地张着嘴,还记得上学期,就在这间温室门前,她喊他的名字,却被冷漠地制止了!
“西弗勒斯,”安德鲁指着天上飞过的大雁,“想吃吗?”
“什么?”
她的祖父怕不是犯了老人病?说些什么胡话?
“暑假要是有时间来我家里,莱斯顿的后山上除了那些没用的虫蝶,还长着许多大雁。”
他的眼里很温柔,那是斯内普见过的,当他把围巾裹在自己身上时的眼神。
“别看我一把老骨头,还能拿得动魔杖,准头极好!给你打一只?”
见他迟迟没有回话,安德鲁又接着说:“就当为我这不着调的孙女提前道歉。”他制止了艾瑞斯的抗议,“总有一天的,她会闯下大祸。要是邓布利多要开除她,辛苦你把人给我救下来,送回家里?”
一番话说得斯内普终于弯起了嘴角,
“好。”
“那就一言为定。”
.
日头完全落下之前,安德鲁离开了。
他借口为邓布利多送来些山里的莓果酱,还声称会在暑假来临前亲自接艾瑞斯回家。
“谁让我是世界上最贴心的祖父呢?”
这是他最后说的话。
斯内普还记得当他说出口,艾瑞斯脸上那复杂难言的神情。
“家里没几口人了,老霍华德是最爱惜她的。”邓布利多说,“就快期末考试了,忙得过来吗?”
“校长有话就请直说吧。”
不用把他拘在这里,聊些可有可无的对话。有这时间,他不如回地下室再研究研究那个分裂实验。斯内普想。
办公桌后的人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取出了那个装有记忆的玻璃瓶。
“也许我很应该给你涨些工资,”
这话没头没脑。斯内普只专注盯着他手里的瓶子。
“谁的记忆?”
“瓦莲娜,”邓布利多说,看到他的表情变了变,却仍然保持镇定。“这个暑假恐怕又要让你没有休息的时间了,因为我们会很忙,忙得没有时间。”
“我们?”他重复道。
邓布利多走到书架的对面,打开那扇小门。“来吧,西弗勒斯。”
“什么意思…”
古朴的石盆露了出来,校长似乎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他。
“你真的想好了吗?”斯内普皱着眉靠近,在邓布利多倒入记忆之前再次制止了他。“我猜这是霍华德的祖父交给你的东西,他是否同意我的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