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拔出瓶塞,将东西毫不犹豫地倒进去。
银丝一入水就变成了一片波光粼粼,邓布利多手持魔杖搅了搅,作出邀请的手势。
“来吧。”
——寒风似乎吹起来了。
邓布利多握紧了斯内普的手腕,两人同时站在了一片雪原之中。
头顶是泛着绿色极光的天空,地平线与它相接,整个世界都被厚雪覆盖。
他们身处的地方似乎是一条望不到边的冰河,周围一片寂静,听不到任何声音。河面像镜子,倒映出前方脚步匆匆的人影。
维多利亚忧心地伸手,为斯利维奇抱在怀里的人盖上厚毯子。而那个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的人已经满头白发,手中握着一根粗实的桦树条。
“那是,瓦莲娜…?”斯内普轻声说。不用邓布利多催促也立刻跟了上去。
他们要去哪里?
怀里抱着人又是谁?是霍华德?
那位女士看起来忧心如焚,容貌……即使是他这样不善言辞的人也想要赞叹。
“是她母亲。”
邓布利多紧随其后,把四周荒凉的景象看在眼里。
安德鲁曾说他们找了一个万里冰封的地方存放那孩子的灵魂,这话一点没错。这四周全是厚冰,恐怕永远都是寒冷的冬季。
晴朗的夜晚,三人一言不发地一直走,直到远方出现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瓦莲娜一矮身,当先钻了进去。呵斥声就传出来,“快一些!别磨磨蹭蹭。”
和邓布利多不同,斯内普听懂了,得益于那本词典。
接着,身后的男士就柔声说:“维克,有台阶。”
他的身形看起来高大宽厚,甚至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也许是因为这个,老霍华德才会在见到他时想起过世的儿子来。
斯内普抿着唇也钻进雪洞里,只觉得周围似乎冷了很多。他不再问邓布利多为什么要带上他一起,因为也许已经知道答案了。
从瓦莲娜把人带到地底深处,放在那片提前准备好的冰床上时。斯内普明白这里恐怕是那个分裂实验的现场了。
而邓布利多,在今天下午被来访的老霍华德告知了真相。
“她不会醒过来的。”瓦莲娜说。手上利落地举起了桦树条,那竟然就是她的魔杖。
魔纹从树枝的另一端涌出来,闪着金光,也暗暗含着殷红色。
“会顺利吗?”
“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拖下去了。”
苍老的手是那样温暖,覆在冰床上小小的人额头。斯内普发觉年幼的孩子似乎瑟缩了一下,瓦莲娜反倒把它按紧了——就像扼住了什么野兽的喉咙。
“可是,她还那么小…”
“维多利亚!”
一声呵斥,让她彻底不敢再出声。斯利维奇只能揉揉她的脑袋以示安抚,随后走上前捏了捏自己女儿的脸。
“一切都是爸爸的错。”
嗓音很柔和,斯内普觉得霍华德说不准就是继承了她父亲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