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五和阮小七闻听钦差竟要对自家二哥动刑,顿时热血上涌,“噌”地一下从地上猛地站起身来。
阮小五胸膛剧烈起伏,双眼似要喷出火来,狠狠地瞪着王恩显,怒喝道:“今日谁敢动我家二哥一根寒毛,我定要他好看!”
阮小七也不甘示弱,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分明,声若洪钟般吼道:“在我们梁山地界,你竟如此放肆,欺负到我们梁山兄弟头上,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吗?”
王恩显被这二人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怯意,正要就此作罢。
然而,宋江此刻却心急如焚,生怕因此得罪了王恩显,坏了招安的大事。
他赶忙扭过头去,对着阮家兄弟怒目而视,厉声呵斥道:“都给我跪下!今日之事本就是阮小二莽撞无礼在先,怪不得钦差大人动怒。钦差大人不过是略施惩戒,给几个耳光罢了,已然是大人宅心仁厚、网开一面了。”
“你们若再敢不听话,肆意妄为,胆敢坏了我们梁山的招安大计,休怪我宋江依照军法处置,绝不留情!”
听到宋江这番话,王恩显心中顿时又有了底气,腰杆也挺直了起来,他对着身旁呆立的下人尖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本官的话吗?给我打!”
那名下人如梦初醒,立刻应了一声,快步走到阮小二面前,二话不说,高高扬起大手,“啪、啪、啪”连续几个耳光重重地扇了下去,力道之大,直打得阮小二嘴角破裂,丝丝鲜血渗了出来,顺着下巴缓缓滴落。
宋江见此情景,心中虽有不忍,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他强忍着内心的波澜,又满脸谄媚地对着王恩显笑道:“大人,你看这事儿也算是过去了,人也打了,您的气想必也消了。就请大人宣旨吧,也好让我等早日领受圣恩。”
王恩显闻言,先是一愣,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即满脸疑惑地问道:“宣什么旨?”
宋江仍陪着笑说道:“大人不是奉圣上之命前来招安的吗?自然是招安我们梁山的圣旨啊!”
王恩显又是一愣,继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驿站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笑罢,他才缓缓说道:“宋江啊宋江,你这可就自作聪明了。本官确实是奉旨来招安不假,但要招安的可不是你们梁山,而是人家二龙山。”
这话一出,宋江只当是对方说错了话,脸上挤出一丝干笑,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想必你看错了。烦请你再仔细看看圣旨,肯定写的是我们梁山啊!那二龙山的人,皆是忤逆朝廷的乱贼,怎会招安他们呢?大人莫要开玩笑了。”
王恩显冷笑一声,道:“哼,本官岂会拿这等大事开玩笑?也罢,既然你不信,那我就念一下圣旨,也好让你们死了这条心。”
说罢,他便伸手入怀,取出圣旨宣读。
“朕绍膺骏命,祇奉慈闱,嗣守皇图,率循彝宪。
朕承祖宗之德,君临天下,常以仁德为怀,欲致四海升平,万民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