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现代大厦一家名为蓝铃小屋的餐馆里,余琴和柳寒酥坐在里面。
对这母女俩而言,这么早出来吃早餐实属罕见。若非陈思岚去世,作为亲属需守灵,她们绝不会如此早起。
“那个老虔婆!死了都不让我们安宁!要不是看在韩子砚的份上,谁管她是死是活!”
柳寒酥睡眼惺忪,可她尖刻的言语并未因困倦而稍有缓和。她愤恨地切着牛排,好似期望能抽打陈思岚的尸体一般,刀叉撞击声格外刺耳。
“她死了,我这心里一下就踏实了许多!胃口也好了不少呢!”
每次想到此处,余琴便心花怒放,她们隐藏的秘密再也不会被揭开,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终于画上句号。
但柳寒酥越想越害怕。
这几日,她不断做着有关陈思岚的噩梦。
梦中,双手鲜血淋漓的陈思岚会来找她寻仇,这使她的神经愈发脆弱。
一念及此,她便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
最终,她再也承受不住,放下刀叉,对余琴说:“妈妈!我听秦志刚讲,韩子砚前几天去医院调查陈思岚的死因了。他会不会查到我头上?我好怕,真的好怕。”
余琴略带失望地瞧着她,柳寒酥和她父亲柳苍海一样,是个怯懦之人!
“你怕什么?那老太婆是自己吃了芒果,这与你何干?”
余琴的语气严厉,吓得柳寒酥一个激灵。
她忆起在医院的那个夜晚,她用助眠香薰让众人深度入睡,而后悄悄掰开陈思岚的嘴,喂她吃下芒果。
芒果核上的咬痕是她留下的,只为造成陈思岚自行食用的假象。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此事你烂在肚里,再也别去想,明白吗?”
柳寒酥惊恐地点头,仿若一只被弓弦声惊吓的小鸟。
余琴瞪着她:“还有,控制好你的情绪!别每次一点小事就手足失措,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什么事在我们眼中都不是事,你可懂?
你可知那天你父亲和我有多害怕?我们还以为你疯了……”
余琴所说的“那天”,是陈思岚拿着照片威胁柳寒酥之时。
当她和柳苍海走进房间,发现柳寒酥蜷缩在床下发抖,披头散发,活像一个受欺凌的乞丐。
余琴对柳寒酥的懦弱和应对危机的无能极为恼怒。
吃完最后一块牛排,余琴擦了擦手,走到前台去结账。
然而,前台工作人员接到一个电话并开启免提,一边说话一边帮她算账。
“所以,你是说你想租我们的餐厅用几日来布置场地,对吗?嗯,我们餐厅一天收费十万。你要租四天,那便是四十万。这个价格你能接受吗?”
“可以!”
“好的,先生!我们经理马上就来,我会向他汇报所有情况。先生,能否请你留下姓名和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的人报出一串数字,接着又说:“秦煜,你们经理认识我。”
“好的,先生,请问预订的目的是什么,是否需要加急?”
“必须加急。”电话那头的人脱口而出,而后压低声音说,“是为了一个惊喜活动,一场表白……”
余琴顿时僵在原地,花了些许时间来消化刚刚听到的内容。
电话是秦煜打来的?他打算租下整个餐厅向某人表白?
但余琴想起从秦志刚那里听闻的消息,秦煜是个对女人兴趣寥寥的单身汉。他怎会做出这般盛大的举动呢?
这是不是意味着要这么做的人会是他的老板……
仅仅是这个念头就让余琴欣喜若狂。
收银员一挂断电话,她便迅速付账,跑回柳寒酥身边。
“寒酥!好消息!韩子砚四天后要向你表白!我无意间听到秦煜给收银员打电话。他为你预订了整个餐厅,接下来几日他们会布置场地!”
柳寒酥惊讶地瞪大双眼:“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