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香上前去扶着云媃的手臂,往后院走,云媃却说:“不要紧,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有什么事吗?”
“别问那么多,去时自然知道……”静香说。
一进叶子萌房间,叶子萌见状,马上站起问道:“云媃师姐怎么受了伤?谁射的箭?静香,快去把药箱拿来。”
药箱拿来后,叶子萌一边替云媃拔箭上药,一边听西门轩讲述事情经过,然后说:“幸亏云媃替你挡箭,算是救了你一命!”
“感谢云姑娘搭救之恩,”西门轩搔搔头说,“算我欠你的,记在账上……”
“滚!”云媃痛得哭丧着脸,骂道,“谁要你记在账上?”
替云媃包扎好后,叶子萌又说:“本来我打算明日回圣武堂一趟,让云媃和静香跟我一道回去,现在看来,云媃却受了伤……”
一听回圣武堂,云媃马上说:“让我跟你们一道回去吧,这点伤算什么,不碍事的!”
“你……”叶子萌掉头望着她,“你真的能行?”
“真的,没关系的!”云媃说。
“那好,”叶子萌说,“云媃和静香跟我回去,西门哥哥与子寻风就留在这里,继续打探,空时也去赵渊如府上,把我回去的消息告诉给林啸他们,去时小心一些,别让旁人发现……”
云媃见叶子萌同意,自然欣慰,但有些不解,又问:“你怎么这时回去?有何事?”
叶子萌便把太后来找她,就“和亲”征求她意愿一事,原原本本讲了出来,末了说:“和亲这件事挺伤脑筋的,于是我就想拖着,多些时间周旋,看看能否想出个妥当的对应之策。”
云媃听她提到“和亲”,于是赶紧说道:“对了,先前西门哥哥讲述李诀与那外邦人在茶肆秘密接头时,忘了提一事,即他似乎听到他们也提到‘和亲’二字?”
叶子萌一听,感到有些奇怪,自言自语道:“李诀怎么会对北旗人提到‘和亲’?难道他们是在传递什么消息?或这其中还藏有何玄机?”
四人分析半天,也没个头绪,全是猜测,叶子萌便把手一挥,道:“罢了,随它去,这京都之事,实在太复杂,我们暂不去管它,先回去再说……”
到了晚上,在西门轩和子寻风的房间里,西门轩正在垂头丧气地想什么,子寻风走上去前去,拍了拍肩膀,说:“又在想什么呢?”
西门轩没回答,警惕地望着他,说:“你这家伙,又想憋什么坏?”
“唉,西门兄,你怎么老是不信任我?”子寻风问。
“你究竟想说什么?”西门轩问。
子寻风想了想,说:“好吧,说就说,今天云媃替你挡了一箭,我算弄明白了……”
“弄明白什么?”
“你当时称算你欠她的,记在账上,她却怒骂你一句:谁要你记在账上?是不是这样?你知道她为何要骂你吗?”
西门轩一听,问:“为何?”
子寻风说:“你难道看不出,其实最在乎你的,不正是她吗?”
“所以呢?”西门轩问。
“所以,”子寻风说,“她是不要你还,而是要你去理解她,懂得她,然后用真心去对待她,难道你不懂吗?”
西门轩不说话了,他知道子寻风点着了他的穴位,但他不甘心似的,假装不知,嘴里嘟嘟哝哝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不与你说,我睡觉了……”说着仰面倒下,用被子捂着了头。
“唉,冥顽不化!”子寻风叹气说。
……
翌日,叶子萌告别聂母、侯王聂清池、及聂夫人、聂浣儿等人,与云媃和静香骑上马匹,离开了聂王府,扬鞭出城,朝魏国方向疾驰而去……
但见叶子萌身穿蔚蓝色的衣衫,云媃和静香身穿淡黄色的衣裙,三位女子英姿飒爽,衣炔飘飘,在官道上飞奔,路人见了,都忍不住驻脚观望。
刚出城不远,就见前面一乘蓝色的官家辇轿,轿旁有一妇人跪倒在地,两个官轿的随行役吏正用鞭子抽打她,说她是有意撞击官轿,冒犯大人。
此妇脸色白晳,虽一身粗布衣衫,但五官端正不俗,不像一般穷苦妇人,正用手臂捂着头,默不作声,任凭役吏鞭打……
叶子萌见状,于心不忍,策马前去,喝道:“住手!你们两个男儿壮汉殴打一个赤手空拳的柔弱妇人,是何道理?”
那两个役吏抬头一看,见叶子萌气度不凡,还有两名随从,于是不敢造次,凑去官轿对里面的人说了句什么,就见轿窗掀开,露出一肥头大耳的官吏模样的人头来。
“来者何人,”这胖官说,“竟敢拦轿?”
叶子萌喝道:“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民妇,还有没有王法?”
“我就是王法!”胖官喝道,“官轿路过,此妇人不仅不让道,还似故意歪倒撞我官轿,我教训教训她,与你何干?”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女子管定了!”叶子萌娇声喝道。在目前这种身陷困局的情形下,她就想故意惹出点什么事情来。
胖官对一旁站着的两个随从说:“傻站着做甚,还不快快给本官赶走!”
那两个捏着鞭子的役吏正要上前,一旁的云媃策马上前两步,喝道:“站住,这位是我家公主,你等岂敢无礼,还不跪下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