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难道是石水?
赵宗熠拿起少师剑,立马冲向了前院,身姿之矫健,行动之迅敏,让刘兴与下人们瞠目结舌。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人眼前展露身手,平时都是藏在自己院子里,关门习武练剑。
刘兴摇晃着脑袋,满脸不可置信,“难道少爷果真是练武奇才?”
前院。
赵宗熠步入厅堂,打眼就瞧见一位披着斗篷的女子,正背对着他,不安地来回踱步。
看这背影,好像不是石水……
赵宗熠自从开始练习《婆娑步》,脚步就变得格外轻盈,别说走路了,即便是跑起来,动静也很小,几近无声。
他走近了些,那女子还没发觉,直到说话了,才吓了对方一跳。
“咳咳,请问……”
“啊!”
女子失声尖叫,转身的同时,头上的兜帽也落了下来,露出一张乖巧且精致的清纯美颜。
赵宗熠认出了对方,“是你?盛如兰……咳,盛五姑娘?”
“见过世子爷。”
盛如兰的笑容很干净,但她的笑得很勉强,眉间有逝不去的忧愁。
厅外的随行丫鬟听到自家小姐的惨叫声,连忙冲进来护主,“小姐!小姐,没事吧?”
“我没事。”如兰握紧丫鬟的手,点头低语。
赵宗熠转身坐到了主座上,“五姑娘,请坐。来人,上茶!”
盛如兰是个耿直的性子,没有半点客套,直接说道:“世子爷,我不口渴,你不用上茶了。我来这儿,是想请你帮忙的。”
她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白玉司南佩,展示给赵宗熠。
“听闻我家六妹妹帮了世子爷一个大忙,世子爷以此玉为信物,也能回帮她一个忙。”
赵宗熠皱眉,语气不善的问道:“玉佩怎么在你手上?我知道盛小六在你们家处境艰难,却没想到本世子的东西,你也敢抢?”
盛如兰连连摆手,“世子爷误会了,玉佩不是我抢来的,是六妹妹给我的,如今盛家出了大事,每个人都在想办法打探消息,希望可以搭救家父。”
“红狼……咳咳,盛大人出事了?”
赵宗熠差点说漏嘴。
盛如兰心急火燎,“嗯,家父昨天上完早朝就没回来,听说是官家发了火,将好几位大人都关在了宫里,我们也不知其缘由。世子爷圣眷正浓,又有资格进宫觐见,能不能帮我们打探打探?”
赵宗熠失笑道:“我都被官家赶出了京城,何来什么圣眷?”
盛如兰支支吾吾,“我都看到了,世子爷就不用瞒了,谁家的田庄是侍卫亲军看门儿?外面都扎了营,特别显眼。”
“什么?外面有侍卫亲军扎营?”
赵宗熠唤来门外小厮,去喊刘兴过来。
老管家刘兴本就在过来的路上,和小厮撞见后,快步来了前厅。
“少爷,庄子外面确实有侍卫亲军扎营,他们是官家派来的。少爷是邕王案的唯一幸存者,在结案之前,官家特意让侍卫亲军过来保护。”
赵宗熠黑脸,这哪是什么保护?分明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如今双王之战已经进入白热化,而他需要的是蛰伏,现在冒出了头,岂不成了双王的眼中钉?
盛如兰焦急的问道:“世子爷,家父的事情……”
赵宗熠低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少师剑,又释然了,怕什么?大不了一剑斩双王!
“小事尔,本世子这就进宫,六姑娘先回去吧。”
盛紘等人之所以被皇帝关在宫里,是因为他们家里有人妄议立储之事,特别是盛长枫最为嚣张,竟敢在落榜后,与狐朋狗友在酒楼买醉,口嗨了兖王是新君。
这要是换个较真的皇帝,盛家还不得抄家灭族?
赵宗熠虽然知道原因,却不能马上言明,得先进宫做做样子,否则怎么解释消息的来源?
盛如兰心里高兴,还不忘纠正赵宗熠。
“多谢世子爷,我在回家等你的消息……嗯,世子爷,我行五,不是六姑娘。”
赵宗熠:“……”
他起身见礼,“一时口误,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盛如兰低身回礼。
“没事的,世子爷去吧,我也先回了。”
赵宗熠点头,向着院外大喊:“来人!备马!”
两个月的闭门练武,让他差点忘了命数的存在,今天盛如兰登门,通天之目犹如久旱逢甘霖的枯木,不断吸收着对方身上的命数之力。
这也瞬间提醒了他,不能故步自封。
命数可以不断改善他的身体,用武侠层面的术语来说,就是“增强根骨、疏通筋脉、提高悟性”等等。
从《莲花楼》回来后,他就一直没能吸收到新的命数之力,通天之目也属于枯竭的状态。
或许,命数之力就是他突破的契机。
顺便还能在京城探查石水的下落,没准那个神秘出现的飞贼就是她。
一个时辰后。
京城,皇宫,宣德门。
这里是皇宫正门,一共五扇门,称为“天子五门”,意为“九五之尊”的五数。
中间的门洞最大,仅供皇帝通行。两侧四个门洞稍小,紧靠中间门洞的两个门洞,是皇室宗亲和三品以上的官员使用,最外侧的两个门洞次之,是四品以下,七品以上的官员。
八品以下的官员和宫里的内侍和宫女不得走宣德门,只能走皇宫两侧的东华门和西华门。
“吁。”
进城后,骑马不能急驰,要么牵着走,要么缓行。
除了赵宗熠,还有两名侍卫亲军骑马随行护卫,三人在宣德门附近停马,将马寄存酒楼,步行入宫。
两位侍卫亲军有各自的入宫腰牌,赵宗熠也有圣旨,是在他遇刺之后,内官奉旨探病之时送来的。
官家命他好好养伤,又赐了不少珍贵草药和五百两白银,还特许让他身体痊愈之后,可以进宫谢恩。
如此一来,腰牌和圣旨具在,看守宫门的殿前司没有进行什么盘问,就直接放三人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