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朦胧黑了起来,不修倒是实诚,就这么留在门口哪也不去,见伥杉出了门赶忙站直了起来,半模半样的给伥杉行礼:
“七皇子。”
他学的漏洞百出,直引的伥杉好笑: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修你还真是可爱,这礼行的可不标准,来来来,我来教你。”
伥杉伸出小手抓住不修,眼看就要一礼行下去,被房中的谷伥隍教训起来:
“伥杉!不可大声喧哗。”
伥杉赶忙停了动作,马上就要下去的腰身转回来对皇兄行了下去,调皮道:
“皇兄再见。”
便一步步朝旁边移去,直到出了谷伥隍的视野,才匆匆抓住不修冰凉的手腕,提着复杂厚实的衣衫下摆离了这片痛苦之地,一路上不停朝后看去,生怕皇兄钻出来在让他多抄五遍道德经,紧张兮兮道:
“呼吓死我了,幸好皇兄没跟出来,咱们赶紧回去,我可不想再抄道德经了。”
不修就这样弯着腰被他拉着走,那双小手柔软细腻,与自己风吹日晒的干燥皮肤完全不同,不修眨了眨眼,如同一汪清泉的眼眸露出一丝温热。
谷伥隍还坐在房中,甲茎茎为他点了一盏明灯放在桌上照明,那柔光印在他脸上更显温柔,绝世容颜活像书画中的人物,美的不可方物。
谷伥隍揉了揉眉头,缓了缓疲惫的眼神,抬眸继续抄读手中军籍,甲茎茎又给他沏了一杯安神茶,安慰道:
“隍兄休息一会吧,都看一天了。”
没人的时候,甲茎茎总是这样称呼他,这是谷伥隍让他这么叫的,二人一同陪伴长大,早就亲如兄弟,无需那些繁节礼数。
谷伥隍牛饮下茶水,举手表示没事:
“无碍,只是今日杉弟太过闹腾,稍微影响了些进度而已,还有两卷就看完了。”
甲茎茎温柔一笑:
“隍兄您对七皇子可真是疼爱有加,在下看在眼里,由心感叹您的大度。”
“哪里话,只是他生的不够巧,宫中都没有与他年纪相仿的王爷公子,孤身一人在这皇宫之中,也算委屈他一身好玩脾性了,多照顾着些而已。”
甲茎茎又将茶水满上,问了一句:
“那位不修倒是与七皇子年纪相仿,出现的也算时候,隍兄怎么看?”
谷伥隍顿了一下,犹豫片刻开口道:
“……罢了,随他去吧,你明日记得替杉弟打理好后事,免得宫中节外生枝,坏他名声。”
甲茎茎温柔一笑,道了声时候不早,也慢悠悠退下了。
伥杉与不修吃完晚饭便躺在长乐殿中哪也不去,伥杉退去一身繁琐的宫廷衣衫,披头散发坐在镜子前面乱晃,不修认真而小心的给伥杉梳头,伥杉透过镜子,眨着眼睛看着一脸认真的不修,询问起来:
“不修,你今年几岁了。”
不修顿了一下,仔细数了数,道了一句:
“八、九岁吧,记不清了。”
伥杉仰着脑袋,恍然大悟道:
“啊你一定是九岁,要不然怎么能长这么高。”
不修低头认真给伥杉梳头,将头发仔细系好,委婉道:
“殿下说几岁,不修就几岁。”
伥杉甜甜的笑了一下,转身趴在椅子上与不修面对面,提出一个无理的要求:
“不修,我来帮你梳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