伥杉没有在回过阿娘家,偶尔过去偷偷看看,阿娘也浑然不知,她也知道伥杉终归不是她家人,再喜欢也没理由留着,难受了几天便好了,倒是洱鄂,一无聊便去找秀儿,非要过去耍嘴贱,每每被泼一身脏水,冬天寒冷,也发过几次烧。伥杉见并没为难阿娘一家,也就没管。毕竟自己刚开始留在军营就是怕洱鄂死性不改,在挑阿娘欺负,再往后期没走,便是因为将军饭好吃也因此将身子养壮了些,脸霞红润,更显水灵俊俏。
“”洱鄂看着眼前的空碗,脸都憋红了,也不敢出大气骂伥杉,而伥杉在洱鄂桌子旁的另一侧,翘着二郎腿将双臂支在椅子靠背上,抬头仰望帐篷顶,好不乐哉。
“在我长身体的时候把我关进小黑屋,搞得我身材瘦弱发色枯黄,这饭是你欠我的,想吃就自己去盛。”伥杉语气慵散,声音却穿人耳膜,非常好听。
“报”一位小兵在门外喊道。
“进来。”洱鄂回应。
小兵进来,看到的画面是伥杉站在洱鄂身后,低着头弓着腰,一副乖软家仆的模样。
“将军,家书来报。”恭恭维维将家书献上,转身便想下去,被洱鄂一把制止,道:
“你,你就站在这。”小兵听话,站在原地没动,洱鄂身后的伥杉也没动,却在背后将冷冷的眼线全部射到洱鄂身上。
在冰冷的视线下打开家书,是那位家仆母亲寄来的,上面的意思,正室的孩子,他那位比自己地位还高的弟弟乌氏洱一的生辰将到,让洱鄂准备些拿得出手的礼物,以示情意。
合起来信封,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在他看信封的时候伥杉已经让士兵出去做其他事去了,自行坐回椅子上,一点都不好奇洱鄂在烦心什么。
而洱鄂不一样,他烦的是自己现在穷的拿不出手的任何东西,若说价值,大概就是自己这颗肾了。洱一可不是普通的世家子弟,生辰礼物绝不能随便。想了好久,决定在吞些赈灾粮,不出所料被伥杉一拳打在头上。
晚上伥杉也没管他,自顾自的去睡了,洱鄂烦心,来到厨房想寻些吃的,却发现厨房营帐内有一大群小兵偷食粮食吃,小兵们被发现后不知所措,差些噎着。
洱鄂却没有管他们,自己坐到桌子前,谈起伤心事,道:
“你们说我到底送什么给那臭公子才好啊”
士兵们皆站得笔直,面面相馈,他们都知道将军正在为了自己弟弟的生辰发愁,正在火头上,都不敢先说话。
“喂喂,永祥是聋子你们也是么。”洱鄂眉头皱成一团,语气有些发火,在伥杉那里不敢发火,这群可怜的偷吃小兵便成了替代品。
“不敢不敢,将军恕罪将军你不是富可敌国么,随意拿出些都可以买到价值连城的宝贝吧”一位胆子稍微大些的小兵说到,却不知自己正戳到洱鄂的伤心处,洱鄂把手往脸上一拍,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道:
“在想些其他法子。”
那小兵没了法子,果断住了嘴,但他一个开头,其他小兵也就提胆跟着提出意见,一时间谈论纷纷,十分热闹,却没有一个满意的。
一位小兵道:“将军,永祥大哥看起来饱读诗书,他也没法子么。”
一提起伥杉洱鄂身上就犯鸡皮,忍不住嘴贱骂开他道:
“他处了吃睡还会什么,身为家仆回来一趟连伺候人都不会了,让人烦的要命。”
一位在厨房工作的小兵看似早就对伥杉有了偏见,忍不住吐槽道:
“对,那个伥杉每次来都吃的特别多。”
“上次将军营门前全是落叶,无处落脚,他竟然躺在树上睡觉,跟眼瞎了似的。”
“就是就是。”
伥杉在军队混吃混喝,士兵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但碍于将军都敬他三分,大家都没说什么,现在将军都开头说起他来,自然管不住嘴,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拿出来嚼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