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桌上有兄弟,还有父子,问题是还夹杂着上下级和兄弟单位的关系。其中的杨主席和杨教授,哥哥是个学校里的政教处长,弟弟却是地委的正处级实权副部长,据说很快还可能上位成正部长、地委常委,那是妥妥副厅级,这特么怎么算?
如果是私宴也还罢了,哥哥就是哥哥。可这是不同单位的不同级别人员在一起,还有骆平阳父子姐弟关系都搅和在一块儿了。
杨主席和赵主席在,按说是给骆平阳饯行,那骆平阳的座次就不能太低,赵主席还说了要跟骆平阳聊聊地区作协的事儿,隔开老远还聊个屁?
骆平阳座次高了,老骆怎么办?老骆坐的高了,费科长和贾处长咋办?行政处的王处长又咋办?中文系的万主任万教授咋办?
当然也可以不聊。
那也不好安排。骆平阳倒是想瞧瞧今晚这个座次到底咋安排,好涨涨见识。
可让骆平阳没想到的是,还是马观音首先破局。丰腴圆润的马观音满脸是笑,笑嘻嘻地一把拉住了骆平梅:“哎呀,我喜欢这个妹妹,我跟妹妹挨着坐,我会接菜,还能跟妹妹叙叙打毛衣的事儿,不参与你们大男人的大事儿。”
李主任跟上:“是啊是啊。杨主席跟杨主任肯定是有工作要协调要谈的,正好还有王处长你们一起,赵主席也要跟小骆副主席同志谈作协的工作。你们在一起正好。我陪着骆工程师聊聊,我们年龄也差不多,正好有很多话题可聊。”
神特么的年龄差不多,相差十岁不敢说,八岁肯定有。但他把骆平阳给推到了赵主席身边,还冠冕堂皇。
好了,大头定了,调子也对了。多么神奇。
二杨坐上首,文联是主家。兄弟间的问题解决了,两个系统的关系也明确了。
赵主席、地区作协的周副主席,然后骆平阳,下首是骆平梅,马观音和李主任,对面一头白发的中文系万主任坐在了政教系杨主任杨教授的下侧,然后是行政处王处长,基建处贾处长,再下首是基建处规划科费科长,骆刻礼。
完美闭环。
最难受的是费科长。
我特么的坐在老骆上首是没错,可今晚上感觉咋就不对劲儿。这不是显得我没有眼色吗?可是,不这样坐的话,我又能坐哪儿?
这明显是给老骆他壮声势撑场子的好不好,我还能安心地坐在老骆的上首?
反正,费科长很快去综合科了,老骆代为负责了规划科。还好综合科也不错,甚至是油水更肥更厚,因为调配进料施工的活儿归综合科,只不过是必须要跟规划科分肥,而老骆恰恰还比较好说话。
比如骆平阳在老家盖房子,一千块钱都没有花完。红砖幺八墙改成了二四的青砖墙,硬山到顶,水泥硬化地面贴大理石地面砖,外墙还全部水泥覆盖。院内简单的三间瓦房也改成了水泥楼板覆顶的带走廊的三间大平房,上面还起了一大间作为骆平阳的书房兼会谈室。分明就是尼玛的二层外楼梯的小楼。大门外好大一片都是水泥地坪,三个小花坛都挨到了路边上。
这特么想改造都费劲。
当然这都是后话。
杨主席跟杨主任交头接耳了两句什么,然后两位主席互相谦让了一下,就该是提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