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平阳神清气爽,刚进学校北大门,就被一个家伙蹿出来拦住了。骆平阳只好跳下来,叫陈广辉把车子骑走。“文某人”手里不知道拿着啥,张牙舞爪的。“你不够意思啊,骆平阳!”
他手里卷着一本杂志,跟个圆筒似的,又舞得凌乱,难怪刚才骆平阳没往那上面去想。
“咋了?至于嘛?跟踩着你蛋似的!”
“文某人”眼睛鼻子都拧在了一起:“还倒打一耙是吧?骆平阳你混好了是不是,成了著名作家了,哥们儿也看不起了,这事儿从头到尾连个屁都没有放,太不像话了吧!”
骆平阳嗤笑:“行啊,现在就给你发个屁吃?得了,差不多得了,别人不知道你还装不知道啊,我啥情况还用说吗?”
“文某人”一脸懵逼:“滚!啥情况?你还有啥情况啊?你老婆跟别人跑了?”
骆平阳:“卧槽!你这家伙嘴够毒的哈,不厚道了你!不赔礼道歉可没兄弟做了,哪有朝自己兄弟心窝子上插刀的?”
“哎,不扯蛋了,给你说真的,确实是我没过脑子,还以为你都知道呢!”
“文某人”扒拉开骆平阳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我都知道?我知道个屁!真能气人啊你!”
骆平阳又把“文某人”扒拉过来:“哎哎哎,来劲就没意思了。我那班主任,张老师可不高兴了,说我不务正业,到时候会拉全班和学校后腿儿!结果,文联过来采访我都没敢给面儿见,恨不能把头埋起来,这不就忘了给你说嘛,其实都是去年暑假写了试着玩儿的。谁特么能想到还有这一出儿!就給了个通知,连一分钱的奖金都没给,太几把小气了,我要那个屁用,老子现在缺的是钱啊!”
“文某人”嗤之以鼻:“我信你个狗屁!发表小说没有稿费啊?骗人也不先编个好瞎话,你这态度有问题啊!”其实他是信的,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张睿涛老师是个啥样的人,他咋可能不知道?所以,能敬畏老师,终归他文少爷还是个差池不大的靠谱的少年。
骆平阳没好气地说:“稿费是有啊,谁不知道有稿费。问题是哥们儿跟家里吹了牛,说随便写两篇都能发表。这不是嘛,稿费被我爹拿去还债了,以为马上还有呢,农村人没挣钱的门路啊。其实,我这个学期的学费全都是借的,不信你问陈广辉,借了三个人才勉强凑够,不借给咱的人更多,这都没好意思算上。这事儿我也能拿出来宣扬?”
“文某人”也没有脾气了。他嘴一咧,苦笑道:“还说叫你请看电影呢,这回,说不定我还得请你,安慰安慰你。”
骆平阳不屑:“切,谁要你安慰了?都特么熬过去了,还在意那点儿干啥?哎,咱跟你把话都说回来,你这家伙要是到时不考个像样的重点大学,先不说你对不起哥们的期望,到时候我还得安慰你,找个打气筒从你屁眼儿插进去,好好给你打打气!”
“文某人”差点儿蹦起来:“我靠,就你狠!还带这样的!你今年就考了,我先给你准备个打气筒!”
说完,俩人哈哈大笑,互相捣了一拳。
嬉闹一番,其实骆平阳还挺开心的。为啥呢?因为文少爷那块“通灵宝玉”混世魔王,已经上道儿了。他是不是把骆平阳真的当哥们儿,骆平阳一点儿都不在乎,就是当敌人都无屌所谓,还能咋着,大不了尅一架,男孩子嘛,血气方刚的,逞勇斗狠也很平常,就算是记仇也没关系,再干一场就是了,反正骆平阳也不担心自己吃亏。高考完了,各找各妈,谁还能见几回面儿?但文少爷能知道该干正事儿了,这就很好。
劝人向善,就是最大的与人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