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儿领老太太四处转转,也看看这普通百姓的日子。”福润扶着老太太,领着一串儿的丫头,往边儿上的庄子上走。
正是农忙时候,田地里乌泱泱都是人,老太太正看得眼晕,“老了老了,人多了也受不住,人少了又不得心思,正是开始讨人嫌了。”
“看老太太说的,家里的老爷太太该伤心了,个个儿都是顶孝顺的,在这京城里,谁家不羡慕咱家和乐孝顺,再没什么争端矛盾的?”这几年福润说起话来也文绉绉的了,几句话说的老太太心里熨帖的很,老太太出身高贵,嫁入高门,一辈子顺风顺水,如今可不就盼着个儿孙孝顺嘛。
老太太拍了拍福润的手,“你这孩子……”半晌又应了句,“罢了,后儿让喜珠儿来一趟,也让你们姐俩儿亲热亲热。”
到底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这几年下来,老太太对喜珠儿也有了几分真心疼爱,比不得有血缘的孙子孙女,怎么也比身边的大丫鬟看的重些,如今福润愿意为喜珠儿谋划,老太太也不是见不得人好的。只是这喜珠儿,最好别出了冯府……
远远的看喜珠儿弱柳扶风的来了,福润有些压不住的急切,一把攥住了喜珠儿的手,“姐姐是如何想的?那个冯紫良是个什么样的?”
喜珠儿却是不慌不忙,细细的打量端详了福润好一会儿,才满意的开了口,“白了不少,也瘦下来了,到底是嫡姑娘,再与别人不同的。”
“姐姐……”福润被喜珠儿扯着走了两步,才回过神来,“姐姐说的些什么,我问得是姐姐的事儿,姐姐,前儿老太太来,姐姐……”
到底是涉及到喜珠儿一生的事儿,福润不敢不重视,前段时间大柳树庄子上出了件蹊跷事儿,村头的崔秀才家上下十几口子,死的就剩下了一只被燎了毛的猫,据传是因为感情不和……
福润暗中打听过,确实是因为感情不和,不过这崔家太不是东西,花用媳妇的嫁妆,还用的理直气壮,不把人当人看,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别说这崔家媳妇商女出身……
“润儿又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了,润儿,润儿……”喜珠儿自己扭捏半晌,好容易哼哼唧唧说完了自己的想法,好家伙,福润竟不知道走神走到哪里去了,“润儿!”
福润回过神来,讨好的朝着喜珠儿笑了笑,“姐姐,怎么?我自小儿耳聪目明,很是不用这么大声儿,看把那鹩哥吓得,都扑棱翅膀了。”
窗外大树下挂着只鸟笼子,里面趾高气昂的站着一个黑羽毛鹩哥,毛色铮亮,干净漂亮,极会说话,“姑娘吉祥,姑娘真好看,姑娘真让人喜欢。”
惹得喜珠儿都忍不住笑了,“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从哪里来的?养的还挺好,肥的都能吊一盅好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