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唯看着周泰,周嵩都不说话,神色更是沉闷,她想了想,便笑着开口:“二表兄,你觉得咱们钓鱼之事,哪个赢了?”
二位表兄同时愣睁睁看她,言之唯扬了个笑脸。配着她一身湿漉漉的衣裳,实在好笑。
“噗!”
周嵩是个藏不住事的,他觉得好笑,便笑了。
“表弟,你,要不咱们把船开得远此,你进屋换身衣裳吧。凭咱们二府在京中的势力,哪怕对方是个亲王,也不好找茬吧。”
言之唯摆了摆手,不在意地道:“这盛夏时分,这身衣裳也顶凉快的。算不得什么。你还没说,咱们钓鱼比赛谁赢了呢。”
周嵩依然鼓起了脸,“自是表弟你赢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身上的外衣解了下来。递向言之唯。
言之唯的神色愣了愣,抬手接过,“二表哥,你不是一直不乐意跟我说话嘛,怎么还在那时帮我?”
“哼!”
周嵩本不想说的。然而架不住一旁的周泰瞪他,“好叫表弟知道,因你一直做人做事皆比我好,我二叔时时念着叫我处处学你。我不忿,脾气自然就不好了。”
在场之人,无论是周泰,还是言之唯,皆一时无言以对。过了半晌,周泰打了个圆场,“表弟,今日游湖,出事了这事,我觉得还是当早些回府,与家人说一下。那位亲王阴阳怪气的,我怕他还有什么后手。”
一阵冷风吹过,言之唯打了个哆嗦,“也好。那咱们就回去罢。”
周泰当即着船上的丫头婆子,先把向位妹妹送回她们的家中。他们一行却先往南山的山庄而去。
那边还有几位周氏及她几个娘家嫂子,也是周泰和周嵩的母亲叔母,他们这边惹了些小事,自要与大人提一嘴。
回途的路上,言之唯觉得周家这二位表兄人都不错,除了一个莽撞了些,另一个老实,谨慎过头。于做人,做事上,有这样的亲戚是极不错的。
“表兄,二位可有挣些零花钱的打算?”
途中无人说话,场面有些尴尬,言之唯想到最近发生的大事小事,捡那不重要的说了起来。
“什么生意?表弟你不是都接手家业了吗?怎么还想着要挣零花钱?”
言之唯笑:“当然要挣零花钱啦,不然上了街,想买什么,都要去帐房支,到时长辈处处知之,那多不方便啊。也不利于往府里买礼物。”
周泰原本到了嘴边的斥责,也咽了回去。他本想说父母在,不得置私产的话,在听到礼物一词,也没了话说。到底是小辈的孝心,这么做也没什么错处。
周嵩兴奋了,与言之唯解除了误会,他可比周泰热情多了。
“表弟,什么生意?要我做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最近有没有听说,江南大茶商王腾飞的热闹?”
“他?”
周泰摇了摇头:“你是不说他叫人当朝参了的事?”
周嵩却道:“卖假茶的那个商人?关他什么事?”
“嘿嘿,不瞒二位表兄,前些时候,那家伙与言家结了怨,我设个计,坑他一把。又得了朝中清流最爱的春朝柳详情。这才起了些心思,谁又能知道,这种茶竟是一种路边野草弄出来的呢。我觉得,以后这种茶未必会再如以往般大卖,可这茶总是味道好的,也不是不值钱了。咱们若是早些寻人动手,把最好的草叶子摘了,我手中还一对父子,于炒茶上极有功夫。咱们合伙,就算是把那野草买与普通百姓呢,也是一门小生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