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晨的嘴角缓缓上牵,“还是心平气和坐下吃饭,动怒伤身。”
说完江逸晨给席沉鱼使了个眼色,“还不走,是要站在这里继续惹舒二公子生气吗?”
席沉鱼用力点了点头,快步退了下去。
众人看着席沉鱼退下,江逸晨嘴角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我在这里替那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多谢舒二公子宽宏大量。”
说完从衣袖里掏出几张银票,挑出三百两的银票放在了饭桌上。
舒染澈的眼神越来越暗。
从聚贤酒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心情不怎么样的舒染澈多喝了几杯,此时已经是深秋,从酒楼里出来的时候一阵冷风吹过来,舒染澈倒吸了一口气。
刚才一起吃饭的朋友纷纷和自己告别离开,将军府的马车就停在聚贤酒楼门口。
待所有人都走后,舒染澈抬步缓缓走向自家的马车方向,这时候江逸晨那一群人也都走了出来。
江逸晨一出门就看到了舒染澈,和同桌吃饭的几个官员打了招呼之后就快步走到舒染澈身后。
“舒二公子。”
舒染澈回头看到江逸晨,凤眸里的光被大部分黑暗笼罩,“江大人还有事吗?”
江逸晨精雕的下颚抬了抬,“今日你是故意的?”
舒染澈嘴角一斜,“什么故意?”
“想必你应该已经是认出她了。”江逸晨的眼中闪过阴骛。
“当年我让人将她卖到艳春楼,不知为何她现在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江大人帮了她?”舒染澈阴阳怪气的问道。
江逸晨咬紧牙关,“当年她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都已经过去三年了,你为什么还是要对她不依不饶?”
舒染澈冷笑一声,“当年小清也只有十七岁,席千川又何尝有想过这一点,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他一定得要了小清的命才行?”
“当年的席千川在刑部大牢自杀,就算人真的是席千川杀的,也已经偿命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舒染墨嘴角是苦笑的弧度,“当年小清惨死,祖母悲痛欲绝中风差点瘫痪,母亲整日以泪洗面,眼睛都要哭瞎了,我从小和小清生活在一个院子里,每每看到那个院子,我就会想到她满身是血死不瞑目的惨状,后来我甚至没办法继续在将军府待下去,觉得整个将军府哪里都是她的影子,你觉得那仅仅是一条人命而已吗,小清死了,留给我们的是沉重的难以愈合的打击,既然我们不好过,我也绝不会让那个恶人的家人好过,只是我没想过,如今她的生活安稳,并无半分痛苦。”
江逸晨眼中冒出了小团火焰,有一种被炽伤的感觉从眼底蔓延出来,“你可知道当年在艳春楼她都经历了什么”
还未等江逸晨说完,舒染澈就冷声接道:“我并不想知道,我只是希望她永生永世置身于修罗地狱。”
“你说的如此信誓旦旦,真的可以确定当年的事是席千川做的吗?”江逸晨薄唇内吐字如冰。
舒染澈长吸口气,“屋里没有第三个人留下的痕迹,而且在小清死之前他们曾经激烈的争吵过。”
江逸晨眸底暗沉加深,“可是在我心目中,席大哥是一个做任何事情都无愧于天地的正人君子,一个正人君子,怎会对自己的妻子下此毒手?”
“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当年小清不是嫁给他这样的伪君子,也不会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我真是后悔,怎么就没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席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或许他于你有恩,可是他对我来说就只是杀害小清的仇人,如果小清不是他杀的,那他为什么要在刑部大牢里自杀?”
“当年的事情还有很多疑点,虽然席大哥死了,可是到最后他也没有认罪画押,所谓的自裁,说不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很有可能真正的凶手依旧逍遥法外,而你恨错了人。”
江逸晨顿了顿继续道:“如今我担任刑部侍郎,会重新调查当年的事情,若席大哥真的是冤枉的,我定会为他平反,我只是希望在此之前,你能够放过他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