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染澈瞳仁里头的光像是要将席沉鱼割肉剐骨似的一样狠。
席沉鱼的嘴角噙着一丝无辜的弧度,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记忆中的舒染澈,明明是一个明朗温和的少年,怎么此刻就像一个吃人的怪兽似的,席沉鱼不解。
三年的时间,将从前那个明朗的少年历练的多了一丝沉稳的男子气概,性格却是愈发冷若冰霜了。
“我这身衣服是用上好的冰蚕丝做的,价值不菲,如今你把它弄脏了,要怎么赔?”舒染澈那双眸子里寒意森森,怒意喷张。
席沉鱼转了转眼珠,“这几年我干活存了几十两银子,都赔给你好不好?”
舒染澈眉心皱起了褶子,“几十两?”
舒染澈咬紧牙关,“我这身衣服要三百两银子,我看就算是将你卖到艳春楼去,也不值三百两这个数目。”
听到艳春楼这三个字,席沉鱼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就恢复正常,用破罐子破摔的语气继续道:“三百两银子我是肯定赔不起了,你若是愿意,可以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舒染澈撇嘴,“赔不起还敢如此张狂?”
“那你还要我怎样?”席沉鱼不悦的撅起嘴。
舒染澈嘴角不羁而高傲的紧抿着,指着地面冷声开口道:“跪在我面前,给我磕三个头承认错误,不然就把你卖到艳春楼去。”
与舒染澈坐在一起的那些人也都用不解的目光望着舒染澈,平日里舒染澈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尤其是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今日这情况怎么看都像是舒染澈在故意为难面前这个小丫头片子。
以舒染澈的地位,自然没有人敢质疑他的决定。
听到舒染澈的话,席沉鱼的眸色坠上失望,秀水一样的眸,水光一的荡漾着。
“还不跪?”
舒染澈冰冷的声音让席沉鱼的心下倏然一紧。
就在这时,在另一桌看热闹的江逸晨放下手中的筷子朝舒染澈的方向径直走了过去。
舒染澈这一桌人看到这位新上任的刑部侍郎,立刻有人开口道:“原来江大人也在这里吃饭啊。”
一桌子人都向江逸晨点头示意。
江逸晨漂亮的眸子缓缓眯起,“是。”
舒染澈望着江逸晨的脸,嘴角扯出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随即站起身来面对着江逸晨。
“江大人,科举之后不过三年时间就被皇上钦封为从二品刑部侍郎,还真是平步青云,我要恭喜你了。”舒染澈的目光深邃似海,笑意讳莫如深。
一身墨蓝色长袍的江逸晨含笑的眸子越来越暗,“多谢舒二公子。”
说完这句,江逸晨又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席沉鱼。
“刚听到好像这位姑娘不小心将舒二公子的衣服弄脏了。”
舒染澈眉山不悦的一收,“不错。”
“即便如此,舒二公子也不必发这么大的火,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而已,舒二公子又何必与她计较。”江逸晨薄唇淡抿浅勾。
“话是如此,可她扰了我们的雅兴。”
江逸晨点了点头,“今日是我的升迁之日,想图个好彩头,这位姑娘弄脏的衣服,我出三百两来替她赔给舒二公子。”
“今日江大人的心情还真是好。”舒染澈的牙齿咕的一声咬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