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我们答应,我们答应就是!”
顾子谦见状危急,只得急赤白脸地缴械投降道。
“是啊,公子,”
顾子鲁也是惊慌失措地劝阻他道:“我大哥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你就赶紧放下吧!万一要是失手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呀!啊?!”
“我偏不放!口说无凭,何以为证?!”
朱振宇瞪着眼叫道:“万一你们俩反悔,当场把我捆起来,下药怎么办?!顾大伯,你这几天,老是和北燕那丫头嘀嘀咕咕的,不会是选中了她吧?!”
“那不可能!我大哥一向光明磊落、一言九鼎,哪能随便儿反悔呢。”
顾子鲁如此一言既出之后,却又有些迟疑了起来,犹犹豫豫地,转身询问顾子谦道:“是吧......大哥?!”
“哎呀,公子、二弟!你们俩,就别再羞辱我了!我今天,已经是颜面无存了!!”
顾子谦的脸色越发地羞愧难当,拱手叹息道:“公子,您就放心吧,我顾子谦又岂是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呢?!”
“好吧!那我就暂且,信你一回——”
朱振宇这才慢吞吞地坐回到了原处,随手把剑放在了桌子上道:“本公子乏了,你们先出去,让我清净、清净。”
“是,公子。”
顾氏兄弟俩拱手相应,但在退出之前,顾子谦对着顾子鲁,微微地使了个眼色,顾子鲁便领会其意地,伸手去拿宝剑。
“哎,别动!——你们要是再敢图谋不轨的话,本公子,还是要挥剑自宫的!”
朱振宇半闭着眼睛,一把按住了宝剑道。
“行,不动、不动,啊!”
顾子鲁尴尬地一笑,讪讪地缩回了手臂道:“我说公子,您能不能别老这么说呀?!听着,怪吓人的。”
“哼!”
朱振宇带着一脸英勇不屈的表情,手按着宝剑,一动不动道。
“走吧,没用的东西!!”
顾子谦很是不悦地瞪了顾子鲁一眼,小声喝叱他道。随即就带着他,退了出去。
“唉!顾大伯呀顾大伯,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终归还是做不到,象我祖母和姑母那样地心狠手辣、歹毒无情啊!哈哈哈哈哈!”
朱振宇面带着得意的诡笑一跃而起,手中提着宝剑,在屋内缓缓而行,心中畅快不已道。可是,不知为何,却有两行清泪,不知不觉之间,缓缓地滑落到了他的唇边。
“阿财,怎么样,本公子的这一出儿苦肉计,演得,还算不错吧?!”
朱振宇一把揩去了泪痕,“唰”的再次拔出了宝剑,冲着身后,强颜欢笑道:“嗯,李灯儿那个奴才,办起事儿来,还真是靠谱儿!就凭着一把没有开刃的宝剑,一下子,骗过了两个老江湖!哈哈哈!”
朱振宇十分满意地,轻轻挥舞着“宝”剑,在空中“唰”、“唰”地虚砍了两下儿,一时心情大好,得意洋洋道:“本公子呀,玩儿的,就是心跳!”
然而阿财却并没有象往常那样,忙不迭地凑上前来,各种阿谀、逢迎,大拍马屁。
“唉,有时候儿哇,我还真的挺惦记,这个坏小子的!”
朱振宇一愣,这才陡然想了起来:那阿财,早已被自己遣返回乡了。于是,颇为失落地摇头叹息道。说着,就漫不经心地提起剑来,随便往桌子上一抛——谁知,就听“啪”的一声,那把宝剑,居然瞬间就将桌子一分为二,悄无声息地,插在了地板上。
“哎呦喂,观音娘娘活菩萨呀!原来,它还真的是削铁如泥,毫不含糊哇!”
朱振宇当即吓得跌坐在了地上,俩手一捂,冷汗直流道:“那我刚才,岂不是差一点儿,真的就一干二净、断子绝孙了吗?!这个李灯儿啊,真是该死!唉!要是阿财还在的话,就不会闹出这种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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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哥,你说公子他,怎么就想出这么一招儿了呢,真是邪性啊!”
顾子鲁站在顾子谦的身旁,有一搭儿、没一搭儿地,大发感慨道:“不过,公子也是怪可怜的,唉!......哎,大哥,老夫人她,当真......?”
“住口!这是你该过问的事情吗?!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顾子谦面色一沉,怒声斥责他道。然而沉默了片刻之后,终究又转过身去,微微叹息道:“唉......,但是,老夫人千算、万算,却唯独,没有算到这一节儿上......”
顾子谦缓缓言至此处,稍作停顿,苦笑续道:“也是——谁能想得到,公子他年纪轻轻的,居然可以对自己,狠毒到这般田地呢?”
“那还能怎么办呀?!总不能让咱们朱府,天塌地陷了吧?”
顾子鲁百般无奈道。
“是啊,咱们刚才,也是别无选择。如今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顾子谦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聊以自慰道:“不过,好在独孤姑娘,倒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哼,再怎么不错,那也是十兆之数儿啊!”
顾子鲁却将脖子一梗,瞪眼儿不乐道:“更别提,她还只是一个养女的身份......”
“回来啦?!这一上午的,累坏了吧?”
顾子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要责备他时,便见北燕推门走了进来,于是,就把眼皮往下一垂,不冷不热道。
“启禀顾大爷、顾二爷——奴婢还好。”
北燕泰然自若地躬身施礼道:“头回因为我家国公大人,遣车来请公子一叙,故此奴婢未敢阻拦,还请顾大爷见谅。”
“哦,原来如此。”
顾子谦也深知那北燕此时的身份尴尬,是以面色稍霁地点头释怀道。
“是,所以,奴婢就趁空儿去了一趟‘梧桐院’,和奴婢的妹子,说了几句闲话。”
北燕继续说道。
“噢,是我一时着急,忘了这件正事儿了。”
顾子谦颔首笑问她道:“那么,你的家人,又是如何答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