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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之间觥筹交错，人声鼎沸，红帐掩映雪色，自有一番风流韵致。

等酒宴落毕，暮色已是微沉，临近回房时候。

李莲花被灌了不少酒，不过他酒量异常好，唯有步伐稍显不稳，算不得大事。

卧房居于里院之中，庭前两树梅花暗暗生香。在铺天盖地的雪色里，只能见到团团簇簇的白，竟快要分不清哪些是雪，哪些是肆意绽开的花。

与前厅喧哗不堪的场面相比，房中未免太过安静。

先是房门被关上的吱呀声响，再是李莲花沉沉的脚步，最后甚至能听见他绵软的呼吸，带了丝丝缕缕热气，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喜秤挑开秦长生头上的红盖头。

盖头下是秦长生止不住的笑意，因她坐在床边，只能仰头看他。

李莲花也在注视她的眼睛。

他眼中仍有雾一样的暗色，眼底则是浅浅绯红，顺着凤眼上挑的弧度轻轻一勾，十足漂亮，也十足勾人。

她说着轻咳一下，佯装出不甚在意的语气：“接下来要做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嗯。”

李莲花这才眼睫一动，沉沉应声。

窗外一团积雪从房檐落下，闷闷的响音拂在耳膜。与它一并响起的，还有衣物摩挲与迈步前行的声音。

李莲花在一步步朝她靠近。

李莲花身形颀长，立在床边时覆下浓郁漆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