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家那扇破旧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秦政一袭洗得泛白的粗布长衫,身姿笔挺如松,面庞沉静如水,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坚定与从容。
他宛如一位超脱尘世的隐者,对门外官差带来的喧嚣和威压,毫不在意。
秦政稳步踏出房门,拱手作揖,优雅谦逊尽显文人儒雅气度,不卑不亢地说道:
“不知诸位官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话虽如此,秦政却暗自一叹,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不过他毫无惧意,决心兵来将挡。
领头的捕快双手抱胸,眯起双眸,目光如利刃般在秦政身上来回扫视,片刻后沉沉开口:
“秦政,你昨日砍伤同村李冬,此事可认?”
秦政嘴角上扬,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再次拱手道:
“大人明鉴,小民虽为落魄书生,但平日里手不释卷,对律法条文也颇有钻研,深知国法尊严不可侵犯。昨日之举,实属迫不得已,还望大人容小民详述。”
秦政表面镇定,手心却已微微沁出汗珠,毕竟面对官府,稍有差池便后果不堪设想。
“哼!迫不得已?你把人砍得鲜血淋漓,还有理了?”
闻言,一个年轻捕快瞬间暴跳如雷,涨红了脸,手指直戳秦政,怒吼出声。
秦政瞥了他一眼,神色平静,不急不缓地说:“这位差爷息怒,且听小民一言。”
“那李冬乃是村里臭名昭著的恶霸,平日里偷鸡摸狗、强占田产,还经常打骂乡亲,把村子搅得不得安宁。”
说着,秦政转头看向周围聚拢的村民,众人纷纷点头,交头接耳地附和着。
见众人佐证,秦政心里踏实了些,紧接着说道:“昨日,他竟丧心病狂,趁着酒劲,妄图玷污我家娘子。”
“我娘子韩娥生性善良温婉,与邻里相处和睦,从未招惹过谁,怎能遭此大难?”
秦政声音骤然变得激昂起来,大声道,“古人云,见危授命。”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若不奋起反抗,此刻躺在血泊中的,恐怕就是我和娘子了,甚至连全尸都留不下!”
“大人,若您身处此境,会如何抉择?”
秦政言辞恳切,激昂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不少感性的村民眼眶泛红,偷偷抹泪,秦政余光瞥见,心中更添底气。
秦政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目光如炬地扫视众人,继续朗声说道:
“再者,大人看看李冬,恶行累累却毫无悔过之意。若今日不治他的罪,往后定会变本加厉,那时受害的,可不止我一家。”
“我朝向来以文治国,律法严苛公正,不容践踏。大人身为百姓的父母官,肩负朝堂重托与百姓期许,理应公正断案、明辨是非。”
“若轻易放过这等恶徒,往后村里的良善之人,谁还敢指望官府庇佑?律法的颜面,又该置于何处?”
秦政心想,律法严明是朝堂根基,这些捕快不会不明白。
随后,秦政眼神一凝,邃又提高音量,字字铿锵:“况且,《大夏律》白纸黑字写着‘正当防卫者,无罪’。”
“我昨日之举,纯粹是为护家人周全,契合律法明文,何罪之有?”
“反观李冬,持械行凶、图谋不轨,那才是实打实的违法乱纪,不严惩怎能服众?”
秦政引经据典,条理清晰、有理有据,旁人听了不禁暗暗点头,就连几个差役的神色,也有所松动。
秦政瞧见差役的神情变化,见事有可为,悄悄松了口气。
官府众人开始小声议论,领头的捕快手捋胡须,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领头捕快眸中精光一闪,问道:“你所言确有几分道理,但李冬受伤是事实,你又作何解释?”
闻言,秦政坦然相对,拱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