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前些天也不知道,今早听说衙门口贴出了告示,说乌斯人欲犯我边境,可能从铜陵关偷袭,我们铜陵也要受到波及,所以正在招募乡勇,训练些时日,守城御敌!我们只需要拖住乌斯人,等待圣上派出天兵来援,一定打得乌斯人丢盔弃甲望风逃窜!”那小二越说越动情,手舞足蹈像是在做动员演讲。
“怎么打起来了,不是要议和吗……”尤明张大了嘴不敢相信。他清楚记得刘捕头前些天还在说两国已经议和,再也不动刀兵。若刘捕头不是在信口胡编故事讹钱,那就只能是这议和的效力太差,持续几天就不管用了。
那小二笑道:“我看你年轻力壮,身体不错,可以去应征参加乡勇,保铜陵一个平安,说不定就立了大功,将来成了大将军,可别忘了谢我。哎,我现在年纪大了,若再年轻个十岁,一定第一个去的!”
尤明瞟了他一眼,问道:“敢问阁下高寿?”
那小二嘿嘿一笑道:“不高不高……别问这些,点几个菜吃吧。”
尤明随便点了几个小菜,大口吃着,脑子里却在犹豫,是该先去找林大同,邀他一同参军呢,还是该直接报名,等未来功成名就,来个“衣锦还好友乡”。一时难以决断。
吃饱以后,急匆匆跑到衙门口,这是早间经过的地方。不同的是,现在这里已经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衙门台阶下一侧,摆放了一张桌子,早间贴布告的士兵在那里写写画画,看来是在做着登记。
排队应征的百姓挤成一片,尤明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几百人之多。
登记的那个士兵明显不太会用笔,写得极其缓慢,若按这个速度写下去,估计敌人打进来了,他也登记不完。
尤明想看看布告上具体写了什么,再决定是先参军还是先找林大同。但被水泄不通的人群拦在外面,实在是无可奈何。
“咚咚咚!”三声鼓响,莫非是有冤情?
一人跳上衙门台阶上,对着下面乌央乌央的百姓喊道:“各位父老,各位乡亲,亲容我斗胆说上两句!乌斯人不受教化、不知好歹、不感圣恩!几百年来,屡屡犯我边境!烧我屋舍、杀我同胞、抢我民财、淫我妇女,其罪滔天,人神共愤,该不该杀,该不该杀?!”
“杀!杀!杀!”百姓群情激奋,气势不小!
“我们铜陵地处边境,却有一关阻隔,百年未起战事。但乌斯人胆大包天,入我境内抢掠马匹!十一天之前,在城外马场抢马之时,竟残害我铜陵百姓之性命!这等人,该不该杀!”
“杀!杀!杀!”
尤明“噗嗤”一笑,心想:“这不是颠倒黑白吗。十多天前明明是我们打死了一个乌斯人,怎么就变成乌斯人跑进来打死了我们的人。”
却听身后一娇嫩的声音道:“危急之际,大丈夫不思舍身报国,一个人躲在一角奸笑,是和用意!?”
尤明回头一看,见说话者个头矮小,作书生打扮。不过面容娇嫩,明显是女扮男装。心想:“这扮得实在不像,瞒得过谁去?”笑着答道:“姑……公子说得有点重了吧,我不过是简单的笑一笑罢了,怎么称得上奸笑?我一心只想舍身取义收复河山,一颗赤忱的爱国之心苍天可鉴,怎又称得上不思报国?只是这里人实在太多,挤不进去而已……”他心想此人女扮男装,定是要隐藏身份,自己直接说穿了他的性别,倒有些不好,于是装模作样称她为公子。
那女子却想:“这人有点蠢啊……我女扮男装这么明显了,他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