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低贱不低贱的问题,如梦!我听了你和杨柳的辨论,也承认做服务员没什么低贱。只是,你有你的专业,你有巨大的潜质,知道吗,如梦?如果你不能全身心投入到你的专业中,再大的潜质也只是潜质,成不了现实!如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谢谢您,张教授!我明白,可是——”严如梦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可是我和如烟需要钱,您也知道,学院的生活费不低。。。。。。”
“家里不是一直寄钱给你们吗?”
“妈妈生病住院了,家里没钱,哥嫂想让我们转学回蜀大,我们不想回学。。。。。。”严如梦的声音渐渐低沉。
“哦,原来如此。如梦,这些事怎么不对我讲呢?我可以帮你和如烟啊!”
“我也想过借钱度日,可那不是长久之计啊。再说,我和如烟还想寄点钱回去为妈妈看病。。。。。。”
“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啊!唉,如梦——”张鹏飞重重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问道:“你这样辛苦,怕是得耽误学业啊——”
“不会的,张教授,您尽管放心好了,每天不管多忙多累,我都是完成了教授们布置的作业后才去休息的。”
“是啊,你的作业总是完成得最好,并没有下滑,可是如梦,你这样每天忙忙碌碌的,不是太辛苦了吗?”不知不觉中,张鹏飞的语气已变得非常柔和了。
“‘少年辛苦应食蓼’,年轻时吃些苦算不了什么,您放心教授,我会安排好的,决不会影响学习。”严如梦清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坚毅。
张鹏飞点点头,他深信严如梦不会辜负自己对她的期望,同时也感到作为一个民议院的议员,他有责任为严如梦这样的优秀学习争取到更好的学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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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当事人的坦然,一时成为唐高新闻的严如梦打工事件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线。
然而,严如梦心中对马跃进的思念,却始终无法散去。
每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专卖店里见到的那个男子是不是马跃进的猜想便会占据严如梦的内心,纠缠不去,扰得她无法安睡。
于是,画马跃进的肖像便成了严如梦摆脱困扰的良方。在妹妹如烟的轻鼾声中,严如梦为马跃进画了许多肖像,有吹萧的,有跑步的,有安静的,有气恼的;有正的,有侧的;有远的,有近的。在画册的扉页上,严如梦还题上了一首她和马跃进都很喜欢的宋代词人秦观写的的《鹊桥仙》:
纤云弄巧,
飞星传恨,
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
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
佳期如梦,
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
每次画完马跃进的像,严如梦都会呆呆地望上很久很久,最后怅然合上,轻轻锁进书桌最下面那个抽屉里,锁进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