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所有三境弟子都站了出来,花不暖一瞥之下,见蒙获、禹政、南宫邈等都站在中间,总共也就六人。梁长老走到南宫邈身边,向他道:“你修为尚在摄心境,换作平日也就带你去了,但沙场血腥无情,这一趟还是别去了。”南宫邈心下大急,心想大将军老爹在南关城御敌,自己身为人子却安居城内,定会被人取笑,忙道:“梁师伯,我想跟随你们,同去为阿爹助阵。”梁长老微笑道:“你向观主求情去,我可做不了主。”南宫邈努了努嘴,却不做声。南宫烛微微一笑,说道:“邈儿,此去凶险异常,你若不怕,那你随我一起到南关城去罢。”南宫邈抬头挺胸道:“我怕个球,梁师伯,咱们都跟着烛叔一起去!”梁长老不言语,瞧向南宫烛,听他如何决断。
南宫烛道:“既然如此,就让周三桥和周四桥留守大觉观。”周三桥和周四桥齐声道:“是,师父。”花不暖拍手大叫:“极好!极好!”禹政道:“花师弟,好什么?”花不暖道:“战局凶险,不知要打几日几夜的硬仗,多了南宫师兄,也就多出一份力。我要和谁逗乐解闷,也有南宫师兄做伴。”众弟子哄然大笑。南宫邈“哼”了一声,转头望向别处。
当日清晨,众弟子饱餐一顿,花不暖和贺伙头道别后,便随着众人离开大觉观。一行七人领着百余名精壮军卒,行了三个时辰,在荒野中就地歇脚。花不暖喝了几口水,忽听得南方隐隐传来马蹄声响,心中一惊,远远望见一个人影在荒草地里移动,片刻功夫便策马奔近前来,花不暖迎上前去,扯住马缰绳,叫道:“郭师兄,你怎么来了?”那骑马人正是大觉观弟子郭旭,只见他衣衫上斑斑点点,满身是血,翻身跳落马下,只点了点头,不及与花不暖说话,神色灰败的走到梁长老、南宫烛面前,大叫道:“师父、师叔,你们可算赶来了!”梁长老按捺住惊疑之心,问道:“旭儿,你怎么赶来这?”郭旭惨然道:“米渤老贼打过赤沙河,南关城也快失守了!”梁长老眉头一皱,问道:“南宫浴将军安好么?玄山城怎么来势这般迅疾?”众人也各各讶异,都想听个究竟。
郭旭叹道:“今日子时刚过,军中各部都在休憩,玄山城水军突袭我军前锋大营,南宫浴大将军故而率八千精兵,出南关城去赤沙河上驰援,不料米渤老贼早已暗中派术法高手潜入南关城,待大将军乘船去救援,便前后夹击……我……我瞧着大将军腹背受敌,心中气忿不平,率领十几名大觉观弟子赶去,不料竟被西岩道场六七名好手,杀了个人仰马翻。”众人想着赤沙河上惨烈景象,无不惊怒,南宫邈急得快要哭出来,说道:“郭师兄,我阿爹可还活着?”郭旭点了点头,洒泪道:“大将军冲出重围,现在死守在南关城内……不过……不过师弟们都……都惨死在西岩道场手上。”南宫烛心想南关城存亡关系重大,若再耽搁一时半会儿,恐怕金司城咽喉要塞落入敌手,后果不堪设想,当即下令:“玄山城贼子猛攻南关城,咱们得急速赶去,此等血海深仇,只能上阵多杀几个贼子了。”转头向南宫邈道:“我们先赶去解救南关城,你和郭师侄领着这队军卒随后赶来。”郭旭剧斗了半日,心咒之力损耗太多,默然点了点头。
南宫邈一怔,尚未答应,众门人齐声喝道:“走了。“已迈开大步疾行而去。南宫烛、梁长老、楚大力、蒙获四人心咒之力浑厚,早已去无影踪,花不暖摧动心咒之力,和禹政并肩飞纵在荒野中,禹政向他斜睨过去,微微一笑,道:“花师弟,咱们今日比比脚下功夫。”当即发狠狂奔。花不暖修习中卷神定咒文后,从未这般恣意施展,这时尽力而为,只听得风声呼呼作响,道旁杂草纷纷从身边闪过。二人正自较劲,忽听前方传来两声长笑,花不暖微感诧异,抬头看去,两道虚影急掠近身,只感左臂被人一扯,双脚离地,身子忽如腾云驾雾一般向前飞去。一怔之下,只见楚大力抓紧自己臂膀,对南宫烛道:“看哪个先到南关城!”南宫烛心中暗笑:“一别多年,生死存亡之时,他竟然没有丝毫挂怀,一见面就要比斗。”楚大力道:“我拉着不暖侄儿,你扯着大王子,咱们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