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你要做好。”

“褚先生今天不是上课，是喝酒。没那么多拘束。来，我给你倒一杯。”

高毅拿过来酒坛子，夺过了褚攸之的酒盏。为他倒了一杯浊酒。

“这是什么？”

“这是我老家所酿的黍米酒。褚先生，您尝尝。”

“乡郊野酿。老夫怕是喝不惯。”

高毅听到这句话，嘴一撇，“哎呀，我说褚先生你就别端着架子了。喝得惯，喝不惯，不得喝了才能知道吗？”说着就把酒盏递到了褚攸之的面前。

“学生不骗你，这酒真的好喝。刚才我跟陛下两个人都喝了半坛子呢。陛下都夸了半天，你还信不过陛下吗？”

一听都把陛下搬了出来。褚攸之不得不喝了。

颜色虽浊，入口却醇厚。温酒入肚。陈酿的酒香。萦在唇齿之间。

“怎么样，褚先生，我没骗你吧？”

老头子不仅是个倔脾气。还是个老傲娇。“还行吧？”

褚攸之一把夺过了高毅的酒坛，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就对了嘛，褚先生，我敬你。”

褚攸之也没有忍住。用手点了点高一的额头，被他气乐了。“好好好。干。”

“干！”

宴会之后。王思媛找到了梁珏。

王思媛进入含章殿的时候，梁珏和高毅在一起下棋。高毅的棋艺很差。弄到最后连梁珏都不好意思了。便主动让了让他。

“你别让，你别让。你这样一让我。我反而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差。”

“行，那我再杀你一盘儿。杀得你丢盔弃甲。”

“陛下好兴致。”王思媛走过来的时候。没有打扰他们。

梁珏和高毅立刻向太后行礼。

“儿臣不知母后到来。母后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事，只是考虑你已经长大了。该成家立皇后了。”

说起立皇后。梁珏的心咯噔一下。自从于阿雪一别。他就认定了阿雪是自己的妻子。

“儿臣还不想立后。况且父皇刚刚驾崩。儿臣想进人子之孝，守丧三年。之后再议此人伦之事。”

“天子之家到底与庶民不同，皇后乃国之小君。不得不立。况且你年龄也不小了。已经不是孩子了。我也替你看好了人选。”

“母后指的是？”

“今日你在宴上见到的任皎。她端庄秀丽，又是你的表妹。母后觉得她是十分合适的皇后人选。”

“母后不可。儿臣对任皎，只有兄妹之情，没有夫妻之缘。这样一来，不是耽误了她吗？”

“婚姻应该门当户对。你与她年龄相仿。她对你又是一片倾心。这个婚事怎么不相配呢？”

“更何况她是你的表妹，是我和骠骑将军的外甥女。也算是亲上加亲。”

“儿臣，儿臣已经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你指的谁？”

“当初，儿臣在榆州时。曾遇到一女子。我们二人彼此倾心。后来才知道，她是北狄的公主。”

“北狄与大梁这么多年。关系一直不好。战多和少。更何况你们娶外族女子做你的皇后。满朝群臣是不会答应的。”

“这件事情我和骠骑将军已经商定了。下个月十五就是你的婚期。”王思媛起身要走了。

王思媛走的时候，扭过头看了看梁珏，梁珏此时有心无力，眼神茫然，垂下头，一句话都不想说。

“帝王之家，少有顺心之事。这场婚事。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明日骠骑将军会在朝臣中提出此事。相信满朝文武也都会同意让你娶任皎的。而不是那个北狄的公主。”

“太后，这不是乱点鸳鸯吗？”高毅实在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