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右环顾四周,
在确认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之时,
认命的开始搬起地上的两只半高的水桶...
从前体弱,弱到恨不得日日躺在床上才好,
甚至每到季节更替之时,爹娘都要将门窗用棉布堵死,才能堪堪保我不受风寒侵扰,
就算如此,我还是没逃过被“那些东西”缠身,
整日和苦药作伴,也不曾像别的孩童那般跑跑跳跳...
是以,这两只水桶对我来说,
便是拎着它俩走到打水的地方,便是极其有难度的...
待我顺着老道士所指的方向,
顺着那条蜿蜒小道,走到一处山泉之时,
早已是大汗淋漓...
打满是不可能打满的了,
也只能一桶一桶的装...
半桶水摇摇晃晃的拎到道观里,
再摇摇晃晃的拎回去。
眼看着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
道观里那两只水缸,
一只还是空的,
另一只,只装了半数...
我有些期盼的看向门口...
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老道士说话算话,不把水缸打满,他真不给饭吃的...
无奈,只好拎着水桶再次出发,
沿路上捡些落到地上野果子饱腹,
终是在夜幕初临之时,将两只水缸给打满了...
那时,我已经双腿打颤,身上的衣衫不止湿透了多少次,
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道士出现在门口,看了看两只水缸,
又看了看瘫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我:
“去吃饭吧...”
此话犹如天籁之音,让我连滚带爬的跑向饭堂...
菜式很简单,一碗粟米饭,一碗豆腐,一碟咸菜,
我却是吃的汤汁都不剩..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白日里捡的野果子实在酸涩,
咬下一口,酸的人都哆嗦,
若不是饿极,谁会去捡那个吃呢....
想来从前生病之时,爹娘都会熬了软烂的粥兑了肉糜哄着我才能吃上两口,
可眼下不知为何,
便是一块豆腐,都觉得香的紧...
一夜好眠之后,
第二日晨起之时,只觉双腿都绑了石头迈不开,
可老道士还是放了两只桶在我面前,
还和昨天一样,指着那条小路:
“去打水 ...”
“啊...”我拖了长音:
“还打啊...昨日刚打的水,又没用...哎?水呢???”
我看着空荡荡的水缸震惊不已,
不对啊,我昨晚刚打满的啊,
怎的就一晚上的功夫..就不见了?
老道士没有多说什么,
放下桶就走了..
只留我对着两只空荡荡的水缸欲哭无泪,
最后认命的再拿起水桶....
晚上,再哆嗦着腿去吃饭...
这一次,我却是聪明了,
晚上特地跑到水缸旁边,确定满满两大缸一点都不少,
这才安心回去睡觉,
却还是没能改变...
只一个晚上,又空荡荡的局面...
我狐疑的看向老道士,
又打量了他的肚子..
难不成..他喝了?
不对啊...谁家好人一喝两大缸啊....
这个疑问被带着想了一整日,
晚上哆嗦的吃饭之时都没想明白..
连着三日打水,别说是腿打颤了,
手心俱是拎桶磨出的水泡,碰一下都疼了厉害,
晚饭只恨不得直接用嘴啃才好...
第四日,又是两只空荡荡的水缸...
不过,我已经不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