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现在还向着姚汤平,鲍德侩本想给方大方打个电话,她这样说,便不好意思打了。她见他死不打蔫的,心里的气更旺:“你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一说你两句,就做死样子给我看!人家汤平一心为你们这些穷哥们着想,有点钱就像纸一样,这个分一点,那个分一点,而自己还住在破破烂烂的老宅里。你何时有他一半的心胸?”
说到心胸,鲍德侩不得不服姚汤平,无法辩驳,但不服凤姑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又怕遭到她更加严厉的贬低,赶紧笑了笑了,皮笑肉不笑。
管大妈见凤姑不来了,问姚汤平什么原因。他不想向她解释,她更好奇了,语重心长:“死伢仔,做人要凭良心,良心不能让狗给吃了,知道么?”
姚汤平不知道自己哪里没有良心了,又是哪条狗把他的良心吃了,怒问:“我还没你有良心?”
“唉,人家凤姑在你家住了那么久,你没碰过人家?敢对天发誓么?把人家玩腻了,用脚一踢,踢到门外去,这是有良心的人?”管大妈心中的正义感又上来了。
姚汤平的眉毛竖直了,如同两把黑色的匕首,直插管大妈荒无人烟的双眼。旋即,他忍住了,转身,背着着她,放了一个响屁。
管大妈闻声螺旋腿一转,也用背对着姚汤平,一运内功,原想以屁还屁,无奈中气不足,放的屁还没有蚊子的叫声大,实在遗憾。
大家都怀疑姚汤平和凤姑关系非同寻常,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再怎么解释也没人信,索性保持沉默,让大家说去。
凤姑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拿出了杀手锏,拉着鲍德侩到医院做了一次检查。医生很负责任地告诉鲍德侩:小伙子,不要猜疑,你的女朋友是个姑娘,医学上讲,就是阴道前膜完整,还是个处女哦。
天下人都不相信姚汤平和凤姑的清白,但鲍德侩相信了,觉得错怪了他们,拉着凤姑的手说:“老婆,你太棒了!”
“棒你个死人头!”凤姑挣脱他的手,像一只气急了的凤凰,很想展翅高飞,脱离鲍德侩那片黑土地。
晚上,鲍德侩使出了绵柔大法,温情的话说了起码有两箩筐,总算把凤姑留在了家里住。
夜已深,风已静,只有虫鸣在窗外催。鲍德侩放下了男人最后的尊严,鼓起了祖宗十八代积累的勇气,轻手轻脚地,屏住了呼吸,来到了凤姑的床前。
“凤。”他用极其温柔,而又饱含深情的口吻轻呼。
可是,他呼了三个“凤”字,不知凤姑听到了没有,就是不回应。他想用手是摸一下她那的脸,可又有点怕,怕她扇他一耳光。
祖宗十八代的勇气还是不够,他悄悄地走出了房间,摸到了八仙桌边,摸到了一瓶酒,五十二度的谷烧酒,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三两。酒入愁肠愁更愁,此愁今夜若不解,明日愁白头。他张开手,把光滑的八仙桌面当成凤姑的脸,摸了一把,又摸了一把,信心倍增。
当他借着酒劲再次来到凤姑的床前时,浑身哆嗦起来,不敢下手。他自己给自己打气:“她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正儿八经的女朋友,我为什么不敢摸呢?说不定,不摸她还会说我不是男人,更是会把我坐在屁股底下。我今天就是要摸她一把,她真要发了火,我跑就是。”
窗外月光不是很亮,在朦朦胧胧的房间里,他尽力伸长朦朦胧胧的手,做好了随时奔逃的思想准备。一点点,一点点,他的手终于触到了凤姑那张有如八仙桌面般的脸,又光又滑。
他摸了一把,又摸一把,凤姑没有反应,任由他放肆。他的胆囊里好像灌进了两斤猪油,胆子瞬间肥了起来,不怕了,往前走了一步,膝盖都顶到床的边缘了,手又豪迈地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此时此刻,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凤姑猛地一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嘴巴一张,咬住了他的手。
他不敢喊疼,使出洪荒之力,把手从她口中抽回,险些带掉她几颗门牙。侥幸逃出房间,他心神难定,额头砸在墙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个女人太保守了,难怪这么大了还只雏鸟。”他倒在床上,心已支离破碎。由此,他又想起姚汤平的手,估计也被她咬过,真是同病相怜啊。
所幸的是,次日,凤姑像没事人一样,没有提昨晚鲍德侩的不轨行为,也没有骂他死不打蔫。他乜斜了一下她那和八仙桌面一样光滑的脸,心里颇有几分骄狂:摸了几把就摸了几把,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在卤味店里干活的时候,他有意无意地又在她圆滚滚的屁股上摸了几把,她也没有用脚跺他的脚,让他感到有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好像他已经彻底征服了她。然而,转念一想,他又感到有些悲哀,因为她是他实实在在的女朋友,怎么搞得像做贼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