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史宜急忙起身,朝何知府深深作了一个揖,告辞。
何知府何官正不想帮自己去姚府说情,匡史宜只好自己带着银两,硬着头皮去姚府认错。
姚富贵一见到匡史宜就反感,恨不得一脚踢死他。
杨氏斜着眼瞟了一下匡史宜送来的银两,缓缓地说:“我儿上次被你打了五十军棍,在床上躺了十天。这次,又险些被你害死,这点银两就算是认错了?”
“不止这些,还有。”匡史宜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千两银票,放在杨氏的面前。
“不是看在你是何知府表弟的情分上,别人答应,我也不会答应。没事了,回去吧。”杨氏轻挥了一下手中的手绢。
“谢谢夫人,谢谢老爷。”匡史宜朝杨氏作了一个揖,又朝姚富贵作了一个揖,微弯着腰,走出了姚府。
姚汤平得知匡史宜带上银两上门请罪了,呵呵一笑:“那只老狐狸,以为别人和他一样小肚鸡肠,他这不是白送了银子么?”
何知府携礼前来道贺,姚富贵以礼接待,两人聊谈甚欢。
“燕王统一天下,天下还算太平,仁兄,我看还是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办一下吧。”何知府试着说。
姚富贵颔首:“我也向平儿提过此事,但他说刚接手临江府的防务,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分不开身,还是缓些时日为好。”
何知府无话可说,邀请姚富贵父子去他家饮酒,说道:“令郎受难之时,小女得知茶饭不思,每日以泪洗面,让人见了着实心疼。现在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五谷丰登之时,我酿了几坛好酒,希望一定赏脸呀。”
“一定,一定。”姚富贵起身送何知府。
何知府上轿之时,拱手:“仁兄请留步,告辞。”
正在此时,姚汤平策马而来,后面跟着四大金刚。何知府挑起轿帘,冲他微微一笑。姚汤平冲他一抱拳,跳下马来。
“何大人,不多坐一会?”姚汤平走到何知府的轿子边问。
“下次再来,我回去准备酒菜,晚上来我那里喝酒。”何知府说罢,起轿走了。
傍晚时分,姚富贵父子赶往何府赴宴。
明烛高照,觥筹交错,荷花身着艳丽的服饰走出闺房,为姚富贵父子斟酒,以示敬意。
酒后,姚汤平信步走到后花园,只见荷花由一个丫寰陪着,坐在凉亭下的长椅上纳凉。
“明月当头,和风习习,此处真乃是纳凉的好场所。”姚汤平赞叹。
荷花站起身,低着头说:“将军,请坐。”
姚汤平在长椅上坐下,双手撑于大腿上,腰杆笔直。
荷花把丫寰支走了,嘤嘤地说:“将军,这些日子,你可知小女子的心有多苦吗?就怕你有个三长两短,那我该怎么办哟?”
“你也不必过于牵挂,时也,命也。”姚汤平瞅了一眼荷花,说道,“过些时日,等我把公事办得差不多了,就把我俩婚事办了,免得你无谓地忧戚。”
“那可甚好。我见将军额头冒汗,就用我的手绢擦擦吧,不要嫌弃。”荷花把手中绣着荷花的香帕递给姚汤平。
姚汤平接过手绢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又递给荷花。
荷花没有伸手接,柔声地说:“将军留着便是。”
姚汤平将手绢塞进了衣袖,只听姚富贵在喊:“平儿,时间不早了,该回家去了。”
姚汤平站起身来,向屋里走去。荷花在后面说:“将军,慢走,有空多来走走。”
“好的,多有打搅。”姚汤平快步走进客厅,见到了何知府,一抱拳,“何大人,谢谢款待,打搅打搅。”
一番客套之后,姚汤平骑着马,姚富贵坐着轿,朝姚府而去。
夜深了,姚汤平掏出荷花送给他的手绢,对着灯光展开来一看,不禁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