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音当即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皇上夸奖,奴婢愧不敢当。”
“你叫什么名字?朕怎么瞧你这般眼熟?”
琉音缓缓抬眸,温柔的语调像吹过柳梢的微风,“奴婢名叫琉音。”
“琉音。”
赵元承细细咀嚼,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朕难怪觉得看你这般眼熟。”
傅茜妤用帕子沾了沾唇角,“这丫头原本是在茶水房服侍的,今日是第一次到皇上跟前服侍,皇上怎么会觉得她眼熟?”
赵元承浅笑,便说起了那日琉音将水洒在她身上的事情。
“原来如此。”傅茜妤微笑,“说起来这丫头也是莽撞得很。”
说着,又把目光落在了琉音身上,“你冲撞皇上,皇上免你死罪,你还赶紧谢过皇上恩典?”
琉音欲要跪地谢恩,却被赵元承制止,“为着你是伺候懿妃的,朕才宽容几分,若要是谢,你便谢你家娘娘吧。”
“是,奴婢谢过娘娘恩典,谢过皇上恩典。”
琉音眉宇间满是绯色,因为赵元承的称赞,她也伺候得越发卖力。
用膳结束后,赵元承去了偏殿更衣,傅茜妤依旧吩咐让琉音去跟前伺候。
灵芸有些担忧,“娘娘,这小蹄子摆明了没安好心,您还让她去服侍,岂不是正中她下怀?”
“琉音的心思你我都知道,可皇上的心思呢?”
傅茜妤神色如常,微微浅笑,“若是皇上有此心,那便是咱们怎么防备也无济于事,可若皇上没此心,也正好趁机敲打琉音,她若识趣,本宫可以既往不咎,可若她不识抬举,本宫眼里也是容不得沙子的,活与不活,全凭她自己。”
“娘娘既有打算,那奴婢就放心了。”
偏殿,赵元承中午喝了一些酒,此刻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宝簪适时端了一碗醒酒汤上来。
赵元承喝了醒酒汤,有些昏昏欲睡,问宝簪:“娘娘呢?”
宝簪笑道:“娘娘中午吃地有点多,这会去御花园散心去了,还说要收集一些雪水回来给您烹茶呢。”
赵元承揉了揉发胀地额头,“知道了,下去吧。”
说罢,便宽衣躺下。
宝簪放好帷帐出来,低声嘱咐站在一旁的琉音,“姐姐们都陪着娘娘去御花园了,我还得去给娘娘熬安胎药,你在这守着,预备皇上要喝水。”
琉音低着头,声线有些紧张,“是,奴婢知道了。”
宝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不必害怕,皇上是最仁善不过的,小心伺候着便是。”
“是,奴婢记下了。”
宝簪走后,琉音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扭头看着床榻上已经沉沉睡下的赵元承,一颗心似打鼓一般仿佛即刻就要跳出胸膛。
深吸一口气,琉音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包药粉,尽数倒在了不远处燃烧的炭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