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麟宫寝殿。
自打赵元承钦点柳家为皇商后,禧昭仪便将屋内所有的摆设都砸了个干净。
茜草吓得不敢上前,愣是等到禧昭仪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这才小心翼翼地迎了上去。
“娘娘您息怒啊,身子要紧。”
禧昭仪伏在榻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柳氏她这样的出身,凭什么要能压在本宫的头上?”
茜草倒了温水来,劝道:“娘娘,万事您还是得想开些的好,这不还有皇后娘娘吗?”
“本宫倒是想想开些,可心里就像烈火烹油一般,我堂堂将门之女,却被一个商贾之女死死地压着,明明是她陷害我,皇上反而升她的位份,还给柳家脱了商籍,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娘娘,皇上抬举柳家无非是因为边疆战事,柳家也出了一份力,说到底不过是堵人口舌,论宠爱,谁能比得过您呢,将来您有了孩子,别说是妃位了,贵妃也未尝不可啊。”
“孩子?”
禧昭仪泪眼婆娑,她伸手抚摸小腹,侍寝这么久,她的肚子却依旧空空。
茜草抬手擦去禧昭仪脸上的泪水,继续劝道:“您的坐胎药是皇上亲赐,尊贵如贵妃,懿妃也是没有的,依奴婢所见,您不如先忘了和懿妃,月妃的恩怨,好好调养身子,生个皇子才是正经啊。”
“皇子。”
提起孩子,禧昭仪眼底再度燃起希望,“是啊,只要本宫能生下皇子,她懿妃又算得了什么。”
见禧昭仪不再执拗,茜草缓缓松了一口气。
“你去打听打听,皇上今晚翻了谁的牌子。”
说起这件事,茜草脸上闪过一抹难色,禧昭仪眯了眯眼睛:“是月妃?”
“柳家正得宠,月妃又有皇子,皇上去看她也是情理之中。”
禧昭仪深吸一口气,冷声唤人进来,“你去趟秋阑宫,就说本宫身子不适,请皇上过来看看,若你请不来皇上,后果你是知道的。”
小宫女被吓得浑身一抖,明知皇上不可能过来,但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可出乎人意料的是,赵元承听闻禧昭仪身子不适后,立刻就穿衣下床,皇帝时隔半个月才来一趟秋阑宫。
月妃岂能这般轻易放赵元承离开。
“皇上,您今晚翻的是臣妾的牌子。”
赵元承伸手拍了拍月妃的肩膀,缓缓道:“朕知道,但禧昭仪很少喊痛,朕过去看看,晚些时候再回来陪你。”
月妃哪里肯依,伸手拉着赵元承的袖子,哀求道:“皇上,禧妹妹身子不适,自有太医照顾,天寒地冻,您明日还要上朝呢。”
赵元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月妃。
明明笑眼盈盈,月妃却莫名一颤,拉着赵元承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娇声说:“那臣妾在这等您。”
赵元承抬腿离开,没多久,云儿便轻步走了进来。
“娘娘,皇上许久没来咱们这了,您怎么能任由皇上去芷麟宫呢?今晚过后,那些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