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朝蜥蜴转化？”卢卡斯简直要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

“一个拥有人类2倍寿命的生物，一项可以‘断尾求生’的非凡能力，卢卡斯，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敢直面死亡，比起活着来说，没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纳贝里士接着说道：“至于博纳克生物医疗公司，‘抗眠剂’试药人员名单。”

他从衣兜里掏出用红色记号笔圈出来的名单，摊开，摆在卢卡斯面前，指向一个叫维多克·拉曼的名字。

“在所有人员中，只有他完成了四次注射，如果说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失控者的人，也必然是他。”

“纳贝里士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如果纳贝里士的推断没有错，维多克·拉曼在失控后就会成为被吸血的目标，Crp-23基因片段的来源要查，但眼下只要找到这位“吸血鬼”，也许所有事情的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莱莫·拜恩，你到底想做什么！”

“威尔已经查清维多克·拉曼的具体住所——‘米塔尔集团’炼钢厂公寓，门牌号3-2-406。你负责监视他的动向，我得先去一趟风暴海，帮阿卜杜拉找到『基因序列2：傀儡师』的材料。”

“另外，治疗约瑟夫·劳伦斯时，阿卜杜拉还剩下小半瓶药剂，什么时候用，由你判断。如果遭遇序列3的进化者，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即通知执法队威尔队长。”

纳贝里士将药剂交给卢卡斯后，就准备动身离开。

“把面包带上。”

看着才回来不久，又马上要离开的纳贝里士，格林娜赶紧取出一些食物，装进袋子里交给他。

“小心些，风暴海里的生物可比序列3的进化者更可怕。”

纳贝里士挥了挥手，消失在酒馆木门外。

“知道了。”

飘忽的声音也随之一同消散。

......

贝特里市上空总是被灰蒙蒙的雾霭笼罩，“米塔尔”集团炼钢厂养活了两万多名工人，给贝特里带来经济发展的背景下，九个大胖子——冷却塔，却在没日没夜吐纳着烟雾、尘粒，人们从不关心气候会变得如何，几十年来，习以为常的雾霾已让市民失去对大气环境的关注，如果要在街上随即找个市民询问气候是否应该得到重视，必定会迎来一道看白痴的目光——挣钱活下去，才是处于伟大基因进化时代的迫切需求。

至于气候与金钱如何平衡？让问这个问题的人去和上帝聊吧。

在纳贝里士离开不久后，卢卡斯也准备动身前往维多克·拉曼住所。

他走出酒馆，到报停处，买了份塔秋社发行的《每日邮报》。

不是因为他喜欢看。

而是一个没有退休金的职工，想要养活自己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早上好，皮革洛斯老爷。”

卢卡斯像往常一样打着招呼。

“早上好，卢卡斯先生。”皮革洛斯热情地回应道。

皮革洛斯年近七十，头发花白，塌陷鼻梁上戴着一架玻璃材质的老花镜，面部肌肤蜡黄，带有黑色斑点，常年日夜颠倒并且工作繁累的“米塔尔”集团炼钢厂工作让他总是驼着背，兴许其实是老到直不起腰，但没有退休金的生活却让他不得不努力站起来，依靠卖报赚些养老钱。

很难说，他是在安度晚年。

皮革洛斯一边咳嗽，一边从展架上拿了份《每日邮报》递给卢卡斯——在没老年痴呆之前，他知道每个顾客的喜好。

“见鬼的天气！”皮革洛斯疲惫的眼神里透着无奈，“像极了湿软的曲奇，叫人心里总是不快。”

“您最好找个医生瞧瞧，不能一直拖下去。”

皮革洛斯拉长苍白的嘴唇，喘息声嘶哑又回荡，声音拉得老长，像一只钢管插在喉咙里。

“老毛病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糟糕的身体情况，没人比他更清楚。

然而卢卡斯却明白，他很明显不愿意将为数不多的收入花销在医生上。

于是接过报纸，习惯性多付了两玛力。

“明天的邮报钱，一同付了吧。”

皮革洛斯叹了口气，犹豫后，还是接下了钱。

“卢卡斯先生，咳......我的报纸都要欠到下个月去了。”

“塔秋社总不至于倒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