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失控者’案件背后的帮凶是博纳克生物医疗公司？”

酒馆内，格林娜端起啤酒，大口喝了一杯。

卢卡斯则盯着吧台，上面摆放着一个破碎的零件，不安地说道：

“目前已经出现了好几名失控者，然而更多的试药人员，恐怕不久后也会陆陆续续失控，简直就是一颗插进贝特里东区腹地，随时可能发生爆炸的炸弹。”

“的确，工作远没有结束，鬼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出现失控者。”

卢卡斯将零件紧紧捏在手里，“还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莱莫·拜恩，以及哈德森没有被逮捕。”

“卡曼副官就在现场，难道在看到罪证的情况下，执法队都没有出手？”格林娜感到难以置信。

“尽管不想承认，但从当时的现状来看，如果双方交战，的确可能伤及博纳克生物医疗公司楼下的无辜公民。”

“但这并不能成为执法队眼睁睁看着罪犯离开的理由，难道卡曼副官......”

格林娜没有完全说出猜测，但对此事也感到颇为费解，接着问道：“他们会去哪里？”

“查理十字街，莱莫只能逃到那里——即便是执法队，也从未真正了解一个不讲法律的地方，对于罪犯来说有多安全。”

卢卡斯出声提醒道：“还有一件事，格林娜小姐，既然拉波斯博士检测到安瓿瓶中包含Crp-23基因片段，他们究竟是从哪里弄来至少是基因序列3以上的源质？”

“你是指博纳克生物医疗公司只是‘失控者’案件的其中一个帮凶？”

“墨菲定律知道么？”

“说说看。”

“越是担心的事，往往越会发生——无论我们多么小心谨慎，事情总会出现意外。这种意外可能是一个小小的疏忽，也可能演变成一场巨大的灾难。”

“看来叫‘墨菲’的家伙一定交过很昂贵的学费，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好消息。”

格林娜说道：“阿卜杜拉已经完全吸收『药剂师』基因药剂，她正在准备晋升『基因序列2：傀儡师』。”

“看来纳贝里士先生让阿卜杜拉小姐和拉波斯博士学习，是件非常正确的事——即便是基因进化者，在基因研究领域，也不一定比得上博士。格林娜小姐，你的伤势......”

“得等到阿卜杜拉晋升序列3才有希望，不过，我要说的是其它。”

格林娜关切地看向卢卡斯，“『诡术师』的下一个序列『欺诈者』，正好可以让阿卜杜拉帮忙制作基因药剂。”

卢卡斯脸上闪过犹豫，“说实在的，我还没想好，要不要马上进化。”

“要不要马上进化？你在说什......”

格林娜话还没说完，突然反应过来，“难道你已经......”

“在找到莱莫犯罪的物证时，就已经达成基因进化——完成一件令掌权者身败名裂的‘谋略’条件了。”

卢卡斯脸上完全看不出喜悦，“然而『基因序列2：欺诈者』，格林娜小姐，你知道为了吸收基因药剂，必须演绎的拟态是什么？”

“也许你应该问纳贝里士。”

“拉波斯博士已经告诉我了——欺骗。”

“听起来很简单。”

“格林娜小姐。”

卢卡斯神情凝重地盯着她，有一瞬间，格林娜好似不认识眼前的少年，那双灰色瞳孔中传达出来的光芒遥远得触不可及。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记忆和所处的世界相悖，你会怎么办？确切来说，你该相信自己的记忆，还是相信所处的世界？”

格林娜突然那感到身体正处于一种严寒之中，她知道卢卡斯在睡梦中有时会说些听不懂的胡话，纳贝里士认为这是卢卡斯在解读基因遗传物——密码子中的信息，不过，她却认为是由于睡梦，导致卢卡斯潜意识里的另外一种人格醒来。

“现在和我说话的人，是谁？”格林娜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你怎么认为呢？”卢卡斯反问道。

格林娜几次看向酒馆外，确认外面不是夜晚后，才小心回答道：“记忆也好，世界也好，其实都是一种传达到大脑的信息，重点不是相悖，而是利用信息为意识服务。”

“然而必须做出选择。”卢卡斯重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