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屋外狂风大作,强劲风直接吹开窗户,把桌子红蜡烛吹灭了。
只听空中有声音说道;“人鬼岂能成亲,苏青莫要再贪恋红尘,是时候该上路了。
苏青叹气道:“该来总归要来的。夫君,你我缘分今晚恐怕到此就要结束了。”
刘生痛恨问道:“为何缘分到此,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任何人都不可以”
苏青哭了起来:“我这些日子和阳间生人接触,早已经触犯天条。刚才说话是地府的黑判,已经找到我,要捉我回去去地府投胎转世。”
“夫君。谢谢你这些日子陪伴我,这些日子是我一生最开心时刻。”
刘生哭喊着:“娘子,不要离开我,不要。”
这时,一个满脸黑炭穿着官服的人出现屋子内,厉声呵斥道:“苏青,快跟我上路,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阳间待久了你只会魂飞湮灭。”
刘生见判官出现,怒骂道:“你们这些神灵好坏不分,这高衙内为非作歹你们不去捉,却去逼迫一个弱女子,天理何在?”
黑判笑道:“你这书生真是迂腐至极,亏你还读这样多圣贤书,人死不能复生这道理都不懂吗。”
说完,便拿出一个布袋,扔在空中。只见布袋立马变大,发出金光。
刘生哭喊着:“娘子。”
苏青哭喊着:“夫君,我们来世再见吧。”说完便被黑判的袋子吸了进去。
黑判拿起布袋,便化成风一溜烟不见了,只留下刘生傻呆呆坐在地上痛哭。
刘生望着这本来好好婚房此时一地狼藉,万念俱灰。
“既然是阴间管的事,那我就去告阴状,还我娘子来。”刘生想起山下不远处有一处城隍庙,于是立刻动身下山。
一夜的奔波,刘生总算来到城隍庙。刘生先是手拿笔墨,写起状纸,诉说和自己娘子阴阳相隔,用火烧了状纸后,又跪在城隍神面前不停磕头。
等到午夜时分,刘生的头都快磕破了,这时忽然觉得自己看周围东西越来越模糊,城隍殿内被一团白雾笼罩。不一会,刘生仿佛进入另外一个空间,还是这座城隍殿,大殿上高坐着一个穿官服的城隍神,两边站着鬼卒。
城隍神厉声问道:“大胆刁民,竟敢惊扰本神。”
刘生回答道:“城隍大人,小民实在想找回自己娘子,希望城隍神能够网开一面,让我和我娘子团聚。”
城隍神说道道:“生死轮回那是天道的规律,就连本神也不例外。本神念你对你家娘子一片痴情,也不再责罚你,速速离去吧。”
说完,便令鬼差带刘生回去。
刘生忽然醒来了,发现自己还在城隍殿,刚才事情还历历在目。
“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连自己娘子都留不住,又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苏青要是转世投胎后,便永远不能再见。刘生想到此处,肝肠寸断,悲愤不已,朝着城隍殿一处柱子撞去。
不一会,刘生的魂魄便离开身体,跟着黑白无常来到地府。
刘生只觉得四周阴暗无光,先是来到一处关卡,只见有一处极高牌坊,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鬼门关”。走过鬼门关后,便踏上黄泉路,黄泉路的两边开着美艳的红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刘生这时渐渐地记起生前种种。但是黄泉路走的越久,记忆又渐渐消退而去。
走在黄泉路上的魂魄,并不只有去阴曹地府的死灵,还有在阳间寿命未尽的,或非正常死亡的魂魄。他们不能去投胎,只能在黄泉路游荡,等待阳寿到了以后才能继续向走去。
过了很长时间,刘生看见远处一处河流,河水血黄,河流横在黄泉路和冥府之间。河流上面有一座桥梁,桥分三层,上层红,中层玄黄,最下层乃黑色,愈下层愈窄愈加凶险无比,生时行善事的走上层,善恶兼半的人走中层,行恶的人就走下层。
河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那些溺水而死的鬼魂,总是在桥梁上下或左右桥头,为自己寻找替身者,以便使自己能够托生而转世。走下层的人就会被鬼魂拦住,拖入污浊的波涛之中,为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
只见不少鬼魂都在排着队过奈何桥,刘生忽然看见苏青,奋力挣脱牛头马面后,跑上奈何桥大声呼喊苏青的名字。
苏青见是刘生到来,急切问道:“相公,你为何到此,难道你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