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烟身怀独孤九剑,打狗棒两项奇功。虽未练成分心二用之术,但操琴之人向来惯于双手配合。她左手打狗棒只守不攻,右手独孤九剑只攻不守,两般武器配合之间,竟也珠联璧合,圆转如意。二人进进退退,须臾之间已斗了百余招。任我行剑法惊世骇俗,不枉他自负天下第一。然则对上曲非烟,却已失了用武之地,无论剑招何等凌厉,打狗棒守势绵密,拖、转、粘、带四字诀施展开来,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反而招数越狠辣,曲非烟右手独孤九剑的反击越精妙,几次任我行眼见便将曲非烟逼入绝境,都被打狗棒化解开来,又因招式用老,在独孤九剑反击之下连连遇险。果然应了曲非烟所说是遇强则强。
任我行连变七八种剑术,或凌厉,或诡谲,或凝重,或轻灵。无论种种尽被化解,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克星。堪堪斗到二百余招,任我行长剑划出一道弧光,身形后退数尺,喝道:“你这武功是谁教的?我不信风老有这般能耐。”他经此一战,已将老风的称呼改成了风老。
曲非烟道:“若非我师父亲传,难道世上还有旁人有此剑术。”
任我行一呆,道:“言之有理,再试试我这路剑法。”说罢,口中厉声呼喝,长剑横劈直斩,大开大合,竟似疯魔了一般。原来他久攻不下,激起了好胜之心,竟将眼前的小姑娘看成风清扬般的劲敌。连连催动内力,长剑呼啸来去,竟形成一团气旋。
曲非烟听他吼声连连,顿觉气血翻涌,几欲晕去,忙使出逆转经脉的功夫稳住心神。又见他长剑之上劲气勃发,不敢再以打狗棒法接架,唯恐一个失手青竹剑鞘便要被他削断。只得施展轻功满庭游走,古墓派轻功向来天下第一,任我行武功固然高强,一时片刻却也无可奈何。
只听砰砰几声,任、曲二人犹自满堂奔逐,黑白子三兄弟却再也禁受不住任我行狂啸之声,纷纷栽倒。向问天纵入厅中,大喝道:“教主快请住手,这小姑娘还没有盈盈小姐年纪大,万万禁不住教主的神功!”
任我行一听向问天提到任盈盈,顿时心头回复清明。暗道惭愧,自已一代大宗师的身份与个小姑娘交手二三百招仍奈何不了她,可见风清扬的武功何其玄妙。
任我行也自潇洒,哈哈一笑道:“小姑娘剑术端的了得,可见单以剑法而论,风老多半胜过了本座,天下第二实至名归。”他看了看倒在厅角的黑白子等人,疑惑道:“你年纪轻轻,内力也有限得紧,何以竟能抵御本座龙吟虎啸的内力。”
曲非烟收剑回到座中,随口道:“晚辈自幼习琴,听惯了各种声音的。”任我行料她不愿透露,叹道:“后生可畏,我家盈盈怕还不及你。”又道:“以你如此武功,再历练几年,恐不在向左使之下。本教光明右使当虚位以待。”
曲非烟道:“晚辈只喜欢自由自在,游戏江湖。可从来也没想过入什么教派,当什么使者。”
任我行道:“小姑娘年轻识浅,不知这光明使者地位何其之高。本座便与你说道一二,日月教自教主以下,副教主并非常设之位,除非是已定好的继任之人。我当年为练吸星大法,不能分心杂事,方把东方不败立为副教主,代理帮中常务。在此之下便是光明左右使者,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往下为四大法王,这也非常设之位,元末明教曾有紫衫龙王,白眉鹰王,金毛狮王,青翼蝠王四大法王;上代本教亦有东胜猴王,西捷豹王,南安象王,北御狼王这四大法王。再往下便是内四外六,十堂长老,内四堂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堂,外六堂则为天鹰,地蟒,金狮,银狐,铜驼,铁鹤六堂。”
任我行饮了口酒,又道:“当年你祖父便是铜驼堂长老,地位虽高,比之光明右使可还差着老大一截。十大长老之下是锐金,巨木,洪水,烈火,厚土五行旗,每旗设正副旗主各一人。而后是天、地、风、雷、水、火、山、泽八阵旗,亦是各设正副旗主。此下各旗再设各分舵,分坛,香堂。所辖帮众数以万计,任一职位皆是江湖中人求而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