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昌带着陆远单独往外面走。
路上遇到了几波巡查兵,大家对陆远的捕快身份都没有任何的怀疑。
倒是拿着画像,将朱昌拿过去对比了两次。
那个画像也不知道是谁画的,和陆远最多也就有七分相似而已。
眼看就要到了真味酒楼,在一个路口,后面突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了陆远:“陆大人!”
听到这个称呼陆远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头,但头回了一半,才发现现在的他不是陆大人,是张捕快!
于是,陆远就有一个很尴尬的造型,回头了一半,另外一半强行又扭回来了。
“陆大人!”
那人就走近了来。
陆远干脆爽快地转身过去,淡淡地问了一句:“陆大人?陆大人在哪里?我们正在找他呢!”
来人是一个高瘦的老头,穿着一身青衫,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
而在老头的身后则是跟着一个身材敦实,如果不是一对眼眸颇有彪悍之意,十足是一个农夫的壮汉。
“陆大人,你所作所为老夫都看在眼中!”
老者微微笑着,脸上满是赞许之意。
陆远满脸惊愕和朱昌对视了一眼。
眼前这个老者陆远也是见过几次,好像自称易先生,是个跑江湖的算命先生。
“陆大人,你今晚若是回不到县大牢里,从此就仕途无望了!”
易先生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说话的语气不缓不急。
“回到县大牢里面的人还有什么仕途?”
陆远反问了一句。
“这可不一定!”易先生笑着捋了捋自己的长须,接着说:“贪赃枉法,假公济私、草菅人命……这几宗罪都和你陆大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陆远愕然,再次与朱昌对视了一眼。
“但是,防洪堤坝工程却是你陆大人一手摧毁的!”易先生一改和蔼面庞变得声色俱厉。
陆远被吓了一跳,“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手毁掉防洪堤坝工程这种大事,在沧阳属于高度机密,没有几个人知道是陆远所为。
“我……呵呵,不过是个算命的人!”
易先生发出了一声自嘲似的笑。
“这位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朱昌在一旁警惕地问。
沧阳不大,鱼龙混杂,如今又出现了更多不确定因素。
“为朝廷,为百姓留下一个好官!”
易先生的回答又让陆远和朱昌大为意外。
“一个从九品,不入流的官员而已!”陆远自嘲似的说。
“官不在大小,关键是要为民请命!”易先生凛然生威。
朱昌端详着易先生,随后对陆远说:“陆大人,官场的是非曲直本就难以说得清楚,更何况这是毁掉了朝廷的工程,里面还有三十万两官银的亏空……”
朱昌劝陆远不可回头。
“三十万两?”易先生突然笑了,“从朝廷发到江木省,三百万两银子就只剩了一百七十万两了,到南城府只剩下了一百三十万两!再到你们沧阳县衙,三十万两银子已经蒸发了,剩下的一百万两银子又能够下来多少呢?”
这番话又将陆远吓了一跳。
这些都是官府的高等机密,寻常人根本不可能了解得如此详细。
“阁下究竟是何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