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来三个人！”蒙瑞命令说。

查兰特和奥莉妮亚登上了这辆大板车。但是拉森迪克没有爬上去。在混乱中，他和卓林妮坐到了另一辆板车上。

“我们打算发射照明弹，看看能不能把飞机引开。”蒙瑞解释说，“他们不会把弹药消耗在平民身上的——这帮人可能没那么善良，但肯定很吝啬。能引开一部分子弹，就能趁着晚上多走几步路。”

“能防空吗？”拉森迪克问道。

“我们有机枪。”奥莉妮亚回答着说，“我们都是要跑到乔格亚城的，就在那儿会合吧！最多一个星期！”

“拉森迪克，接着！”查兰特突然扔过来一个本子，还有他们带着的胶卷盒之一，“我们不是抄了两份材料吗？你们俩，一星期后，如果还无法联系上我们，就去找水银号，一定——一定要把茧蛹病的真实情况通知埃米林——！！！”

蒙瑞一扯缰绳，马车跑远了。奥莉妮亚和查兰特已经把通用机枪架在了板车后面。这辆板车三面装着栏杆，机枪探出来，人可以躲在栏杆后面。奥莉妮亚从背包里拿出红色的照明弹，她深吸了一口气，数了三下，然后将它扔到了空中。接下来又是一发绿色的，然后是一发蓝色的。接着，独特的魔导引擎声远去了，四周又归于一片黑暗。拉森迪克和卓林妮都期待着听见通用机枪射击的声音，然而迟迟没有动静。

拉森迪克默默地在胸前逆时针画了个圆（这是尤尔森教徒祈祷的手势，新书派是逆时针），卓林妮却木然地凝望着那三发信号弹，什么反应也没有。

“圣子现在啥用都不顶。”她叹了口气，“我们也是。”

他们都记得在下船时副长明确说过：除非自卫，禁止开火，不允许卷入两国的冲突之中。可是，水银号在哪儿呢？……不，她就算正在他们头顶上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们是埃米林人，与东西赫洛正在进行的冲突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埃米林是不会参与其中的，他们的国家忙着在北方挖太阳石呢。

“路明，你还记得艾特利恩讲过的第二次赫洛战争吗？”

“大致记得，但是具体的……有点忘了。”

“书上写着当时交战的几方势力‘几乎是飞快地瓜分了赫洛，划定了东、西赫洛的停火线，把军队集结起来开进埃米林’……这种潦草的停战，解决不了任何矛盾。所以，有一种——我只说，有一种可能——这次东西赫洛的战争，最后会清算一百年前的旧账。所以，它不会持续很短的时间，就算有瘟疫……”

卓林妮惊讶地看着拉森迪克，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她注视着熊熊燃烧的村庄，感慨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国家会真的成为一个团结之国？”

“也许……明天可以，也许不行，总之，明天再说吧。”

拉森迪克也注视着远方爆炸产生的火光，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