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元家里出来,冯奇的心情很复杂,充斥着一种荒谬感,同时又莫名的感觉后背发凉。
周元疯了?还是装的?冯奇暂时还分辨不出来。但这一趟的收获却很大。
先是确定了周元跟那焦尸是有交集的,同时确定了当时跟周元一路的另一人,也就是收夜香的两人口中的“络腮胡”就是赵家的一个叫常宇的人。
最后还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尸体自己跳进阴沟的。
这个答案让冯奇心里的“悬案”一下就变成了“诡案”。
一路上冯奇心里越是琢磨越是觉得不踏实,好好的一个案子怎么就跟鬼挂上关系了呢?这是不是有些太欺负人了?
可即便一肚子牢骚,但冯奇还是不敢确定鬼这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这起案子里面冒头了。于是从南城外回来之后,冯奇又吭哧吭哧的跑去了城北善堂,他准备先把心里的疑惑给打消了再说其他。
到了善堂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暗了,冯奇看着周围冷冷清清的街道和破破烂烂的善堂大门,心里更涌起几分寒意。
咚咚咚......
“咦?冯小哥你这是有公干?”
开门的正是上次见过一面的善堂管事李栓。嘴里还在嚼着东西,应该是正在吃晚饭了。
“李叔,有点事想请教一下您。”
“进来进来,没吃饭吧?走,屋里边吃边说。”
李栓很热情,拉着冯奇的胳膊就领着进了前院的屋里。这边是善堂管事还有伙计落脚的地方,也是值夜当班的休息处。可以打铺盖睡觉,也能做些简单的饭食果腹。并且这边味儿最轻,不至于像里面那样怪味儿扑鼻。
“来,碗筷!将就吃点。”
一盘炒青菜,一盘腌肉和一碟花生米,还有一壶温热的老酒。不得不说李栓这小日子确实舒坦。只不过寻常人在这里恐怕没心思吃肉喝酒。
冯奇也是饿了,接过李栓递过来的碗筷自己去甑子里面盛了一大碗饭,然后开始狼吞虎咽。
“使劲吃,不够我再去锅里切点就是,这腌肉管够!”
一连吃了三大碗饭冯奇才舒服的放下碗筷,连连道谢,然后一边给李栓斟酒一边把今天自己的来意摆了出来。
“那具焦尸?之前你和王捕快过来之后我就让下面的伙计拖去乱葬岗埋了。怎么?还要查呀?”
放下酒壶,冯奇犹豫了片刻才道:“李叔,你说一具烧焦的尸体有没有可能自己从藏尸的车里爬出来然后跳下车呢?”
听到这番话李栓喝酒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皱眉道:“冯小哥你这是遇到诡事儿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我今天去问了一个嫌疑人,他说当时抛尸的半路上尸体就自己跳起来了,还说那尸体是想吃人,最后才跌落阴沟里去的。
我觉得这事儿不靠谱,所以就想来问问李叔,这里面是真是假。”
李栓嘿嘿的重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闷掉,笑着说:“真的假的我给你说了你就信?还是要眼见为实才好,对吧?
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拿点东西,再给下面值夜的伙计交代两句,一会儿带你出去一趟。”
“去哪儿?”
“乱葬岗。”
北门的城卫官似乎跟李栓很熟,查验了李栓的腰牌还有冯奇的腰牌之后做了一个登记就放他们二人出了城。而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城门也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