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脸憔悴,头发略显散乱,脸上还有一些轻微的擦伤。此时看着门外的冯奇眼中一阵打量。
“嫂子好,我叫冯奇是来找周哥的,他这几天没去出工,我担心是不是有什么麻烦就来看看。刚才在庄子口听几位大娘说周哥生病了?”
看着冯奇脸上的担忧,女人微红了眼睛,点了点头,打开门将冯奇领了进去。不过门却没有再关了,而是打开了半扇。
进了院子,里面看得出经常有认真收拾,很干净。但靠近西面的屋外却显得有些乱,门虚掩着,门口有随意扔在地上的凳子、碎粗瓷、垫床的谷草,门里依稀可以听到阵阵呜咽声。
“嫂子,周哥这是?”
“唉......初四那天回来开始就做噩梦,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后来突然就开始大喊大叫,说胡话,赵家的人来看过一次,给了些钱说是看大夫的,但......但大夫说这是癫症,好不了了......”
说到后面女人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神情更是落寞痛心。好好的一个家,本来日子还能过下去,现在就跟天塌下来一样。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哟。
“初四......”冯奇小声的念叨了一句,他记得很清楚,这就是发现那具焦尸的日子。
冯奇没急着去看周元的状况,而是在院子里跟周元的老婆聊了起来,准备先了解一些情况再说。
“嫂子,我在老家也听说过癫症,这病多半都是心病起的头,若是能把心里憋着的事儿给讲出来,或者开解掉的话也就能不药而愈。周哥宅心仁厚必有老天庇佑,这次应该能渡过难关的。
嫂子你好生想想周哥这些天嘴里都念叨了些什么?”
女人闻言点了点头,眼里也闪过几分希望。不管冯奇所说的是不是有用,情况都这般不堪了,总要试一试的,即便不行也不会变得更糟,可万一有效呢?
仔细想了想,女人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说:“都是些没头脑的胡话。”
“嫂子,你别管胡话不胡话,你先说说你,我帮着出出主意。”
“好!你周哥刚回来那天晚上就开始做噩梦,大呼小叫的求别人放过他,还说什么不是他不知道之类的。后来就一宿一宿的闭口不说话干瞪眼。直到癫症发作之后就开始喊着什么鬼呀杀人了之类的,有时候听着很是吓人。”
“鬼?杀人?这些话周哥都给谁嚷嚷过?”
“没,就我听到的。有外人过来他就呜呜的乱叫,还扔东西,但不会喊那些胡话了。那天赵家的人过来时他就差点把人给砸到,吓了我一跳。”
“哦?有外人在的时候就不会说这些胡话?对了,赵家过来的人嫂子可见过?”
“没见过,也不知是哪个管事,很大的块头,一脸络腮胡有些吓人。”
络腮胡?!
“那管事叫什么名字?”
“叫常宇,见了面一个劲的问周元还记不记得他。吓得你周哥缩在墙角直哆嗦。”
冯奇记下了这个名字,接着又问:“嫂子,还有吗?最好是周哥说的那些胡话里有没有连贯的,比如像是在说某件事的那种话。”
女人想了一会儿,脸上也泛起一丝丝惊悚,说:“他说他车里有鬼,跳出来要吃了他,然后他就跑了。冯兄弟,这能听出些什么来吗?你说你周哥是不是撞邪了呀?”
冯奇也不知如何回答,关于神鬼之事他现在还是持保留态度,但却不会如之前那样直接张口就否定了。世界都不一样,实在不该早下结论。
“我去看看周哥。”
“好,冯兄弟小心些,周元他现在已经不太认得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