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光寺?”胡小过挠了挠头,他没听说过。
“当年大金光寺盂兰盆节开坛说法,在法会上,这寂照忽地发疯,出手偷袭重伤了正在说法的方丈妙音禅师,又将围攻他的门人弟子尽数杀死杀散,随后摆脱了追兵,逃往寺外,自此不知所踪。”白驹的脸色阴沉:“那一次,大金光寺死了太多高手,从此地位一落千丈,你没听说过也是正常。”
“只是,没想到这寂照居然投了千幻窟,还变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倒真配得上他魔僧的称号了。”白驹盯着寂照遍生着鳞片的脸,神情里满是戒备。
寂照咧嘴一笑,那笑容滑腻阴邪,仿佛蛇虫,他看向白驹身后的申屠鸿,说道:“申屠将军方才说,探索出了道、武同修的不二法门,自诩惊才绝艳。然而将军不知,我千幻窟,早就有了妖族圣功与其他功法同修的法子。”
“今天,我就用这法门,向四象宗的诸位,讨教一二。”
说罢,他合身扑上,手中灵角上,惨绿色的光芒绽放,直取白驹的面门。
白驹将手里的拂尘一按,口中轻叱一声:“来得好!”便迎了上去。
二人翻翻滚滚打在了一起,白驹手里的拂尘灵动,上下翻飞挥舞,将周身裹在旋风之中,那逸散出的风压,裹挟着乱流呼啸,吹得围上来的兵丁睁不开眼。
可他的身前,寂照却半步不退,他扎实了脚下的步子,稳稳站立,手中灵角摆荡,招式古拙,大开大合,竟透出了一丝庄严的气象。
“金刚伏魔神通!寂照,你堕入邪道,竟还有脸使这释门的绝学!”白驹怒道。
“桀桀桀,海纳百川,融会贯通,我已将这门神通融入了妖族圣功,自然使得。宗主门户之见太深,倒是显得格局小了。”
寂照嘴里说着,手上的灵角却舞得更急,竟是只攻不守,狠辣异常,径直撕开了白驹身旁的旋风,招招不离要害,哪有半点释门的慈悲之意。
顷刻间,白驹便落在了下风。
白驹见这“风从虎”的术法有些守不住,瞅准空子往后跳了一步,手一抖,指尖上便多了一张杏黄的符纸,他口中默念法诀,骈指将符纸在拂尘上一划,手中招式一变,只见那拂尘上忽地生出了滚滚热浪。
只数息,拂尘竟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热意炎炎,尘头上,橙红色的豪光盛放。
“朱雀变!”炎双双在一旁低声喊出了招式的名字,这也是她的看家本领。
这朱雀变,正是四象宗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术法中,杀伐之力最强的一式,以道家火铃之符催发,聚真火燎烧克敌。
白驹再度抡起了拂尘,这一次的威势大不相同,他周身数尺内,狂风大作,风助火势,催动着真火熊熊燃烧,竟将空气灼烧得一团氤氲,陆独在一旁观战,都只觉得热浪扑面,似乎稍近几步,都会被其中蕴含的火焰灼伤。
而面对白驹的寂照,更是攻不进他身周三尺的圈子,每一记拂尘刷下,皆带起滚滚的炽烈火焰,似是将周遭的风都点燃了,逼得寂照不断闪躲。
“有意思,有意思!以白虎的西兑金风,催动朱雀的南离明火,宗主同时施展两门术法,贫僧佩服!”
没想到,寂照在闪躲之间,还有闲暇啧啧赞叹。
白驹却不说话,他牙关紧咬,手里的拂尘刷得更急,脸上须发皆缓缓张起,本就红润的脸色竟红得像是要滴出血了似的。
此时,他的身上,橙黄色的光芒大盛,膨胀的像是一团火球,直朝着寂照烧去。
本已围上来的兵丁一步一步后退,根本靠不上去,反倒给缠斗的两人留出了好大一个圈子。
“上!上啊!”莫安邦挥着手里钢刀,呛声呼喝,可他自己,也被热浪燎的发丝翻卷,眼泪横流,压根就凑不上去一步。
熏风兜转,炽焰燎天,一派的热辣滚烫。
圈子中央,乍看之下,白驹逼得寂照左闪右躲,已是占尽了上风,但他心里却是叫苦不迭,他同时催动风从虎与朱雀变两门术法,真气消耗极大,若是再有数十招,自己怕是要真气枯竭。
而反观寂照,一改方才古拙的架势,身法轻灵无比,围着白驹的身周三尺闪躲腾挪,既不向前,也不后退,好整以暇,似是要将白驹耗死在当场。
“师兄,让我来。”申屠鸿看出了其中的关窍,踏步就要上前。
“以多打少不是?”寂照侧身闪过一道火光,口气戏谑。
“此番我等是捉拿凶犯,不是江湖比斗,何来以多打少。弟兄们,围杀了他!”莫安邦举刀高呼。
“比人多的话,贫僧倒也不会怕了你等。”寂照后跳了一步,手中灵角朝天一指,那灵角上忽地冲出一道绿色的光柱,直射天际。
“化尸!”寂照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