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独心里也拿不准,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又为何不当场撕破脸皮。
这时,廖云志走了上来,笑眯眯的说道:“你叫陆独是吧?你这次办案有功,本府必会给你记上!”
“幸不辱命。”陆独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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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诡异的案子总算是结了。
王连生心情大好,散职的时候,坚持要请一众班快喝酒。
这雁州城,最好的酒楼就是悦福居,虽比不得中原的繁华昂贵,但置办一桌酒菜也要花去好几钱银子。
今天州府衙门的王捕头高兴,舍得花钱,在悦福居的三楼包厢整整开了两桌,衙门里的三班衙役来了二十几个,大伙儿兴高采烈。
“陆哥儿,说说,你是怎么降伏那三个妖物的?”
“是啊陆哥儿,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妖物,那三个,怕不是跟话本里讲的一样,是什么壁虎蜥蜴修成了人形吧。”
陆独端起杯子,浅浅的酌了一口,酒酣耳热,有些微醺,他微微一笑,开口道:
“也没那么邪乎,肉体凡胎,跟我等没什么区别,只是会些术法,能操纵尸傀罢了。”
“你是说,我等若持了兵刃,也可上去和他们厮杀一番?”一个差役瞪大了眼睛。
“哈哈,老李,就你那三脚猫的种田把式,杀上去,怕不是先被妖怪给吃了吧,”一旁,另一个衙役揶揄。
众人哄堂大笑。
“我就说,这伙妖物真是邪性,连边军都死了好几十个,我等上去不也是白送的?还是陆哥儿你厉害,一个人就杀了三个。”老李倒是个好脾气,挠了挠头,憨笑道。
“可说不是呢,陆哥儿,你这么高的功夫,啥时候教兄弟们几招啊。”衙役们越聊越是高兴。
天色已晚,酒过三巡。
男人们的话题也就顺理成章的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头儿,听说莳花阁出了个新的花魁,叫……叫……烟什么来着?”
王连生本已喝得五迷三道,听下面人聊起了男人都爱的话题,忽地来了精神,接话道:
“叫烟萝,你还别说,上次我跟通判大人去莳花阁玩耍,还真见过一面,那真个是……真个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大梁朝,这烟花柳巷如果细分,有勾栏和青楼两种,勾栏档次较低,纯粹就是男人满足欲望的所在,而青楼可不一样,里面的姑娘皆是能歌善舞,能言善赋,除了生理需求,更多的,还能满足文人士子追风求雅的享受。
因而,大梁一朝,狎妓可不是什么贬义的词汇,相反,那是士大夫阶层一种颇有情调的生活方式。
这莳花阁就是雁州城最有名的青楼,往来出入的客人非富即贵,里面的姑娘更都是人间绝品,琴瑟琵琶,无所不精,诗词歌赋,无所不晓,在整个西域,这里都是首屈一指的风雅之地。
“头儿,这烟萝姑娘,一晚上得多少钱啊?”
“也不多,百两纹银罢了。”王连生胡吹大气。
“百……百两?“一众衙役皆惊得说不出话来,就他们这种月俸不过五七两银子的小吏,何时听过这么贵的价。
“嘁,就算拿出了百两银子,也不一定见得到烟萝姑娘,你们可不知道,这烟萝姑娘言明了,需对上了她的飞花令,才能登上她的小筑,一亲芳泽哩。”王连生把胳膊枕在脑后,老神在在的说。
“烟萝姑娘离咱们这种人太远,但勾栏,咱还是耍得的嘛。”一旁有衙役插话。
“是啊,是啊,头儿,要不,今天咱去勾栏耍耍?”
王连生闻言,不由看了身旁的陆独一眼,心下暗想,这小子,想必还是个雏儿。
“陆哥儿,怎么样,今天带你去长长见识?”王连生一脸坏笑。
陆独端起杯子,一口将酒闷了个干净:“不了,你们耍,我喝得有些多,就先回去了。”
说罢,他杵着腰刀站起身,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