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若是张狂的身份暴露,到时候想逃可就难了。
张狂眼神淡然,神情淡定无比。
二人的这副举措落在项俊眼中,却使项俊心中颇不是滋味,眼神阴翳了几分。
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县城的捕头,当初张永贞可是亲口说过,以后若有机会,会与他结成姻亲。
“呸!”
“贱人!”
“一个被山贼抢去的贱人,与一个江湖草莽勾勾搭搭,贱人!”
项俊脸色阴沉,阴冷的眼神盯着张狂,内心滋生淡淡的杀意。
……
金县,县衙。
张永贞一来就吩咐人准备了一桌丰富的酒菜。
酒桌上,张永贞频频敬酒,张狂亦是来者不拒,二十多杯酒下肚,丝毫反应都没有。
张永贞心中暗骂。
这小子怎么这么能喝?
他的本意是打算将张狂给灌醉,到时候也好从对方口中套点话。
有些事涉及到了女儿的名声,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多问什么,更难以当面开口询问。
张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县令大人,你怎么不喝?”
“来来,张某敬你一杯!”
张狂拉过张永贞,端起酒就往他的口中送。
张永贞虽连连拒绝,但也被张狂灌了好些个酒,几番下来,反倒喝的迷迷糊糊,脸色潮红。
说到底,他就是一个文人,体魄寻常,如何能架得住这几大碗酒,很快就有了醉意。
“张兄弟,你我是本家,哥哥我也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哥哥我苦啊!”
张永贞想到自己这二十年的官场仕途生涯,顿时悲从心来。
他这个县令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但作为一个外地人,如何斗得过本地那些家族势力。
本县县丞,主簿,典史均是本地家族之人,根基深厚。
他寒窗苦读几十载,为的就是一展满腔抱负。
他本以为凭借自己一腔才华足以在此大展拳脚,可现实比他想的要更加困难。
县衙内七成的人都不属于他,县衙六班,更没几个他的人。
前几任县令离奇死亡,若说里面没点猫腻,他绝对是不信的。
张永贞拉着张狂的袖袍,浑浑噩噩道:“张兄弟,你年纪轻轻就已经习得一身好武艺,不如留下来帮帮哥哥我。”
“有如此好武艺,应当报效国家才对!”
张永贞有此想法已久,只是如今借着酒劲,方才将心中的话讲了出来。
张狂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留下?
说实话,他起初只是想从县令这获得一张合理的身份引信。
可若是有一个真正的官府身份,那以后行事无疑会简单许多。
匪终究是匪!
权利,会解决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就算那镖局真找来,到时候他早就摇身一变成了官府中人。
搞个副业……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张狂心中早已心动,但嘴上还是推诿道:“多谢大人厚爱了,可在下不过一区区游侠,何德何能,担得起衙门差事。”
“不!”
“不不!”张永贞连道:“张兄弟过谦了,你能从山贼手中救下小女性命,于本官已是大德。”
“以张兄弟的本事,担任县衙捕手,绰绰有余。”
张永贞大手一挥,似乎怕张狂反悔,当即命人取来纸笔,写下了一封金县捕快的任命文书。
作为一县县令,这点权利他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