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了一个秘密,自己虽然不能引灵气入体,却能够控制光点,排成各种队形。
空间里四处光秃秃,实在不美观。
她今日从郡主府,偷偷移栽了一棵海棠树到其中,此时,那些光点随着她的指挥,在树上层层叠叠覆满,一眼望去,美轮美奂!
夏若竹突然“咦”了声,凑近海棠树,凝神细看,明明上午还是花骨朵的海棠树,此时竟然长出了小小的圆圆的果实?!
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忙召了阿月来问:【这空间里时间流速和外界一样吗?】
【不一样。】阿月奶声奶气地答:【外界一天差不多相当于空间七天。】
夏若竹眼一黑,差点绝倒。
她就说,她为什么明明不停在吃,还总那么饿!!!
她这阵子胸都没肉了!!
【你怎么从来不说?】
【主人也没问啊……】
夏若竹无语。
她对这玩意一无所知,根本不知如何发问。但她不问,阿月就从不主动说……看来,她虽拜了她做主人,实际却没多少臣服之心。
想想也是,这玩意看着是孩子,实际却是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
夏若竹脸色变幻不定,阿月敏锐感觉紧张:【主人,我想起一事,正准备跟您汇报……】
夏若竹似笑非笑抬头看她一眼,闪出空间,摘下戒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抛:【说。】
【那个……】阿月咽了咽口水:【我想起来主人为何不能引起入体了,我记得之前有本书里说过,拥有变异灵根之人,需服用三种特殊药草熬的药汁,在药力作用下,才能引起入体。】
【变异灵根?】
【正常灵根包括金、木、水、火、土等属性,这是最常见的灵根类型。】
【变异灵根由两种或三种五行属性混合而成的特殊灵根,比如雷灵根是金水混合灵根、冰灵根是土水混合灵根、风灵根是木火混合灵根等。】
【变异灵根很难得?】
【很难得!千里挑一!】
阿月语气恭维:【主人,您真是太厉害了!】
【你方才说的三种特殊药草是什么?】
阿月掰着手指:【疾风草、雷母根、冰凌三生花,在修真界很常见,一块下品灵石能买一大把。】
下品灵石?
很好,又是她不知道的词。
空间里空有一堆书简,她却看不了。
夏若竹叹气:【你把修真界的情况整体跟我讲一遍吧。】
在阿月的认知里,修真大陆总共有四块大陆,东辰大陆,西辰大陆,南辰大陆,北辰大陆。
每片大陆有若干个修真门派和凡人界。修真大陆外围是天煞海,过了天煞海,还有其他的人族,但这些阿月就不清楚了。
夏若竹听得一愣一愣的,她现在所在的朝代叫南燕朝,过了大疆再往北叫北燕朝,两朝征战不休。
最近一次是七八年前,安阳王和当时还是皇子的当今皇帝,把北燕朝打出去好远,最后北燕朝上贡求和终结。
当然,南燕朝和北燕朝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王朝,夏若竹不知道。
【南燕朝和那几块修真大陆是什么关系?】
阿月一愣:【阿月不知。】
她是黑妹戒内诞生的灵体,虽然能飘荡四处看,但离本体却不能太远。
黑妹戒 — 也就是夏若竹捡到的这枚空间戒指,浑身黑黝黝,朴实无华,夏若竹原本给她起名叫黑炭戒,阿月表示抗议,改了一个字,叫黑妹戒,说是性感。
夏若竹没有理会阿月口中各种乱七八糟的词汇,黑妹就黑妹吧,叫多了还挺上口。
阿月自诞生以来,便呆在侯府院子的床底,因而知道夏侯府范围内的大小事,再大范围的便不知晓了。
夏若竹心下微动,神色渐渐凝重起来:【你见过我娘吗?】
【见过,她就睡我头顶的床上哩。】
夏若竹大惊:【当真?】
难怪王氏要把她送到那处荒院,那竟然是之前主母的院子么!
如今她【死】了,院子烧没了。
从王氏的角度,一家人整整齐齐,过往的痕迹都没了!
夏若竹沉下脸,也不废话:【王氏和我娘,过往是不是有仇怨?】
说到这个,阿月顿时支棱起来,欢快地讲个不停,整整说了半个时辰才说完。
夏若竹总算知道,王氏对她的恨意从何而来了。
故事说起来有些狗血。
王氏家境不显,但小小年纪就和肆意风流的夏侯爷混在一起。
混在一起容易,以她的家世做侯府主母却困难。
最后夏侯爷奉父母之命娶了威远伯府的嫡出小姐,也就是夏若竹生母韩玉溪。
王氏彼时已经怀孕,见心上人违背诺言另娶他人,自是不满,数次找到夏侯爷闹腾。
夏侯爷无奈,又放不下她,想出一个馊主意 — 让王氏到怀孕的韩玉溪院子里应聘乳母。
韩玉溪见她说话进退有理,不像其他妇人那般邋遢,再加上夫君力荐,便留下了。
此就成了韩玉溪噩梦的开始。
她先是撞见王氏和夏侯爷在耳房中红浪翻涌,心神恍惚之下摔了一跤,只能卧床静养。
夏侯爷在她床榻前流涕发誓,保证再不犯浑,韩玉溪原谅了他,但提出一个条件,将王氏赶出府。
夏侯爷照办。
谁知王氏出府后不多久,韩玉溪就被人发现,院子里有男人!
一时间,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被人猜疑起来,侯府内流言蜚语,韩玉溪气急攻心动了胎气,早产生下夏若竹后大出血,直接去了。
——那个男人是王氏的远房表哥。
不消说,这些都是王氏的手笔。
夏若竹听得手背上青筋直跳,什么叫恶人先告状?大抵就是王氏这样的!
她对自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恐怕是因为心虚,怕当年那些恶行爆出来吧!
自己真是太蠢了!要不是这次被王氏放火杀人,还一直以为,王氏只是简单地看前任留下的孩子不顺眼!
夏若竹眼底一片暗沉,戾气翻涌,为自己,也为冤枉致死的娘亲。
夏侯爷对亲生女儿,也没有多少温情,应该一直在怀疑自己不是他的种吧!
一时间,厢房内气压陡降,阿月缩在戒壁处,瑟瑟发抖。
夏若竹好半天心情才平复下来,她将情绪都收进眼底,斜了阿月一眼:【说吧,还有什么瞒着我?】
阿月战战兢兢:【没有…没有了。】
【我知你拜了我这么个废物主人,很不服气,但你别忘了,是你死皮赖脸要跟着我。】
夏若竹此时心情不好,说起话来毫不客气:【除了我,这么多年,应该也有其他人捡过你,他们为什么不能做你主人?不是你不想,应该是不能吧。】
阿月缩着头不出声,明显被夏若竹说中了。
【从今往后,和我有关的事,我希望你能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用桩桩件件等我来发问。】
【咱们现在是一颗绳上的蚂蚱,我不好,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说呢?】
【是。】
夏若竹放缓语气:【你放心吧,我现在很废物,不代表以后一直废物,你且看着。】
敲打阿月一阵,夏若竹起身,走到外间,白蕊坐在门口托着腮百无聊奈。
看到夏若竹,忙蹬蹬蹬跑过来:“小姐,您饿了吗?我让小食堂做吃的去!”
“……不用了,我还不饿。”夏若竹附在白蕊耳边,耳语一阵,白蕊心下诧异,却未多言,领命而去。
正准备回屋,昌宁郡主带着杏枝过来了,带回来一个消息。
夏侯爷上奏皇帝,请求解除婚约,因安阳王不愿,被驳回了。
夏若竹好半晌没缓过神:“安阳王为何不愿?”
昌宁郡主的好奇点却在于:“你那不是人的爹为何突然奏请皇帝解除婚约呢?他应该恨不得把这圣旨抓得紧紧的才是。”
“我让三弟游说他的。”
昌宁郡主吃了一惊,很快反应过来:“你真不愿嫁给安阳王了?”
夏若竹深吸一口气,计划得好好的事,竟然被人横插一杠子!
不过此时,她没心情考虑这个,等王氏的事完结,她再和安阳王好好“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