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高雄迅速捂住她的嘴:“梅儿肯嫁给勇儿,我们自然乐意至极。姨妹和妹夫放心,梅儿嫁到咱们家,谁也不能委屈了她去!”
当着安阳王的面,亲事很快定下来,一派和谐。
夏侯转向安阳王:“王爷您看,可还有其他需要交代的?”
安阳王“唔”了声:“不是还有一人?”
他说的是碧玉。
对这个意料之外的人物,王氏恨不得生吞活剥,甚至她觉得,碧玉可能才是整个事情失败的关键因素!
直接打杀了也不为过!
夏侯琢磨着安阳王的意思:“给她抬个通房?”
女儿还没过门,就给姑爷塞个通房,这事怎么说,都是极没脸的。
安阳王:“夏大小姐爱和丫鬟一同伺候未来夫婿,可见这丫鬟是个能耐人,只抬个通房委屈了。”
夏侯:“……”
“那赏她个姨娘吧。”
安阳王:“依本王看,如夫人最好。”
夏若竹:“……”
王氏瞪圆了眼睛:“一个贱婢!”
夏侯还没说话,安阳王一个眼神扫过,王氏激灵灵噤声。
“刚成亲便娶如夫人影响不好。”安阳王站起身:“半年后抬吧。”
安阳王转头看夏若竹,却见她视线正落在旁处。
顺着视线看去,是一个粗粗壮壮的丫鬟,正缩着身子往人群中躲。
“怎么了?”
夏若竹嘴角一勾:“无事。”
安阳王点头,抬脚要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夏若竹:“侯爷,侯夫人管理后宅不力,二小姐恐怕也免不了受委屈。本王未来的王妃,还烦请好生照顾。”
安阳王刚出了花厅的门,王氏就朝着夏若竹扑过来:“是你,是不是你?!”
夏若竹皱眉:“母亲,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明明你才该在勇儿那里!”王氏真的气昏头了,直接就嚷出来:“怎么会是梅儿!”
夏若竹后退几步,捂住嘴:“侯爷,母亲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不是您派人传话说王爷喝醉了,让我来安排安排的吗?我带着白蕊来安排了,却让王爷看到这些污糟事,确实是女儿不对……”
“你给我闭嘴!”夏侯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又给了王氏一耳光:“你若是还想好好当这个夫人,就给我消停些。”
“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今日之事,我自会调查。”夏侯眉头皱得死紧:“若让我知道,是你在中间捣鬼,休了你也不为过。”
“什么?!”王氏尾顿到地,大声哭嚎起来:“我十二岁就跟了你,生儿育女……”
夏若竹挑眉:若她没记错,王氏嫁给夏侯做继妻,已经过了19了!
夏侯额头突突直跳,径自驱赶王氏娘家人:“今日事情已经商量得差不多,具体细节改日再详细商讨。”
又看夏若竹:“今日累着了,回院子休息吧。”
夏若竹乖巧应诺,又道:“父亲,我的丫鬟花浓不见了,父亲能不能派人替我找找?”
花厅里只剩下夏侯和王氏,夏侯的表情彻底阴沉下来,吩咐小厮:“把柳枝叫来,我亲自审。”
柳枝匍匐在地,战战兢兢,招得很快:“表少爷喜欢二小姐,夫人就想着帮点忙……”
夏侯觉得简直不可思议:“竹儿和安阳王定亲了你不知道吗?”
“为什么一定是竹儿?我的梅儿不也可以?”王氏这许久以来,所谋之事,尽皆不顺,如今女儿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这么大的脸,还不得以和侄子定亲,只觉满心不忿:“梅儿比竹儿大,哪有当妹妹的指了婚,当姐姐的却还待字闺中的道理?!”
“竹儿婚事是皇上下的旨。”夏侯府听着王氏的话,越来越失望:“你是侯夫人!这代表了什么你到底清不清楚?”
“我看你就是偏心,她的女儿就得高我的女儿一头,凭什么??”
鸡同鸭讲!
夏侯爷太阳穴不停的跳动:“你又提她做什么?”
“我凭什么不能提?”王氏冷笑:“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说了要三媒六聘来娶我,我等啊等,却听到你另娶他人的消息!梅儿在我肚子里,差点死掉了你知不知道?”
“我恨那个女人。若不是她,我怎会在娘家受那么多年的冷脸!”
王氏咯咯笑起来:“老天有眼,她终于死了!”
夏侯爷脸色铁青:“这是我与你之间的事,与她无关。”
“你到现在还护着她!”
王氏神色激动:“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对我的?你替她请封了诰命,为何不替我请封!”
“又提这个做什么?这和今日之事没任何关系,你莫扯东扯西。”
“怎么没关系?”王氏哈哈笑:“竹儿和她那张脸,简直长得一模一样,我见着就生气。既然勇儿喜欢,给他不是正好?”
她那姐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在娘家,大着肚子,藏在屋中如同硕鼠,哪都不敢去。这嫡亲亲的姐姐,可没有少来嘲笑她!
这样的人,养的儿子能好到哪去!拈花惹草,不务正业,那一脸疙瘩,看得她都不舒服!
王氏神情癫狂:差点就成功了!
可最后落到这败家子头上的竟然是她梅儿。
王氏悲从心来,突然嘤嘤嘤哭起来。
夏侯坐在主座,半晌不语。
他突然盯着柳枝:“这么大事,你竟然从来没告诉过我!”
柳枝叫屈:“侯爷!奴婢冤枉!夫人的心事奴婢大概能猜到一些,但夫人之前又没做什么,奴婢是夫人的丫鬟,不能恶意猜测夫人啊!”
夏侯定定看了她半晌,朝门外招手:“把夫人扶回院里去,没我的吩咐,不准踏足院外半步。”
柳枝忙道:“侯爷,那奴婢呢?”
“你不是夫人的丫鬟吗?”夏侯冷笑:“自然陪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