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族长今日能在百忙之中光临寒舍,为我儿徐山拜师之礼见证,还亲自主持,徐承业感激不尽,无以为报,日后李族长但有需要我的地方,直接说一声,我徐承业必全力以赴!”徐父对李至义恭敬一礼,心中对他能来家中见证此事感激万分。
人活一世,很多时候讲究的就是一个面子,现在自家儿子如此给自己长脸,徐承业也是一改往日沉稳如山的父亲形象,满脸笑意。
“承业兄客气了,徐山与我儿名成那是要好的兄弟,叫李族长可是生分了!小山是个好苗子,如今又拜胡先生为师,假以时日,必有所成,生子如此,当欣慰矣!”李至义跟徐承业侃侃而谈,毫无一族之长的架子,说着说着,李族长就变成李兄,徐山也成小山了,场面气氛一时十分热烈。
拜师礼仪已毕,徐母带着徐小玉前去准备饭菜,要好好款待家中的贵客。
徐文跟在徐山身后,竖起耳朵仔仔细细地听着胡先生跟自家大哥传授一些做学问的道理,不时深以为然的跟着大哥点头,倒是真有一副书生的样子。
李名成则是看到多日不见的闻天,趁着父亲跟徐承业谈兴正酣,悄悄溜了过去,打听起闻天最近的状况。
得知闻天与徐山在村外道观的奇遇,李名成见猎心喜,他就喜欢这些游山玩水之事,但李至义看的很严,除了在往来学堂的路上能有些时间,平日里能玩的上来的就剩徐山了。
“那道长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真是隐居在仙观村的世外高人?等休沐的时候,你带我一块去看看呗!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李名成两眼一转,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闻天几句,但心中真实所想已暴露无遗。
“这我得跟道长提前打个招呼,道长喜欢清静,不想被人打扰,我和徐山与道长相识纯属意外,再说要是李伯父知晓此事,那该如何是好,你说是吧?”对于李名成的情况,徐山早就提醒过闻天,闻天虽然行事洒脱,但在对朋友的一些事上还是很慎重的,不会乱弹琴。
“无妨!只要道长同意,就让名成跟着你俩去吧!名成跟你俩一起,我放心!”李至义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李名成身侧,看着闻天微笑着说道。
“父亲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能跟徐山他们一起去吗?”李名成听到父亲的话,有些难以置信的挖了挖耳朵,抬头看着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的父亲。
李至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李名成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依旧微笑的点了点头。
“闻天!你听见了吗?父亲同意了!”李名成双手紧紧地抓住闻天的胳膊,兴奋的摇晃着,饶是一身功夫的闻天,也是被李名成晃得有些不知所措。
“先别瞎激动,李伯父是同意了,可这只是八字一撇,还差道长那一撇呢!等我消息吧!”闻天没有把话说满,怕到时候万一事没成,也好让李名成心里有个准备,毕竟道长那人喜欢清静,不爱与外界过多交往。
中午时分徐家小院
为了这桌意义非凡的宴席,徐山一家将能准备到的食材都做了精心烹制,此刻的正屋饭桌,也更换为专门制作的大桌面。桌上十道菜肴有序摆放,一坛由徐父多年珍藏的老酒也被敲掉泥封,透出股股酒香。
胡先生作为今日的主宾,坐在正中上座,徐承业和李至义居于两侧,其余众人依次落座。
徐山一家,和睦亲爱,每顿饭都是同桌同享,这次虽有胡先生李至义在场,也依然如此,并无变化。
胡先生和李至义对此也毫无异议,与徐山一家相谈甚欢。
“略备薄酒,不成敬意,多谢胡先生收我儿于门下,徐山能得您传授文道,真是不知几辈子才修来的福分,承业在此敬您一杯!”徐父今日很是高兴,如今的身体,在徐山买回的药材疗养下恢复的不错,如今已无需服药,稍微喝上几杯也没什么问题,待徐山将酒斟与众人,便开始敬酒。
“徐山愿入我门下,也是我的机缘,想必你们已经知晓我身上的麻烦,如此还能让徐山拜师于我,我便借花献佛,回敬一杯!收得此徒,吾心足矣!”胡先生端起酒杯,一改往日学堂先生的模样,十分洒脱豪放的饮下杯中之酒,像是一下就年轻了十几岁一般。
“李兄今日可是帮了大忙,还有平日里徐山在您家里做工,工钱也是十分丰厚,进学堂,也是名成帮忙引荐,还有名成教山子读书,真是说不完呐!都在酒里了!”徐承业今天可以说是把这前半辈子所有能想到的好词好话,都说了个遍,就想让胡先生还有李至义能够在自己家高高兴兴的,虽然一些话有些拍马屁的嫌疑,但徐承业想去拍,愿意拍,拍的自己心里都舒坦,这跟在军中时应付上官是完全不同的。
“承业兄这样说,那就见外了,你们也知道,我李家就这一根独苗,名成能有小山这样的好兄弟,以后有事也能有个帮衬的,不至于孤身一人啊!你看我这,这么开心的日子,说这些干嘛!来!为胡先生收得爱徒,为我儿结识这样的好兄弟,为承业兄养了个好儿子!满饮此杯!”李至义不愧是书香传家,一族之长,言谈中可谓是面面俱到,宾主俱欢。
落叶飞舞,凉风渐起,不知不觉中已是下午时分,愉快的一天就在这热闹的氛围里将要结束,徐父与两位贵客皆已是微醺的状态,就像是几位相识多年的老友,话茬一打开就停不下来,此时被那穿堂的微风一吹,倒是清醒了起来。
“小山,待会随我回学堂取些书来,今后放学休沐空闲之时,多多习读,不通之处,可来学堂找我,平日里在学堂内,还是不要过多接触,免得引人注意,现在还需低调一些,可以省却不少麻烦。”胡先生说道。
胡先生向徐山交代了几句话,便准备起身离开,众人见此,俱起身挽留,一番客气推让之后,徐山一家将胡先生恭敬地送出家门。
此时的李至义也告辞离去,一时间,喧嚣热烈一天的徐家小院又渐渐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