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那从这次起,我想要你更常这样。」
「我这个好朋友还真爱撒娇啊……也好啦,等我有兴致。」
「咦~?你这口气不就是绝对不会做吗?」
「我是只在特别的情形下这么做的主义。要是平常就这样,就会习惯了。」
「……明明对夏可同学就一直都这么做?」
「唔!咦,这个,你,为什么……!」
沈念立刻慌张地朝我看过来,但我拼命摇头否认。
把脸埋在沈念怀里让她安慰的这个方式,的确就如陆呈远同学所说,从我们成了男女朋友后已经做过好几次。
像是变成两个人一起玩闹的气氛时,又或者是我打工累了回家时等等……然而这真的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即使对象是陆呈远同学,我也不可能到处讲。
「啊,什么嘛。我只是用猜的,结果果然是这样啊。夏可同学好好喔~」
「……陆呈远,可以请你跟我分开吗?毕竟你都哭完了,镇定下来了吧?」
「啊啊~对不起~!我道歉,再让我抱一下~!」
如此说道的陆呈远同学把脸往沈念胸部蹭。虽说除了我们以外没有别人在,但她这撒娇模式开得可真彻底,不过我也明白那个地方有多舒服。
以前我因为和双亲的事而弄得有些失眠时,就曾这样在沈念的房间里熟睡,由我来说肯定不会错。
「夏可同学也是,对不起喔。亏你还试着阻止我,但我就是不听劝,到头来一怒之下就变成那样了。」
「不,完全没问题。陆呈远同学是当事人,我觉得你大可以生气。而且,比起上周的沈念还差得远──」
「夏 可 同 学?」
「……对不起,我得意忘形了。」
「笨蛋。」
沈念赏了我一记轻轻的弹额头,但看着这情形的陆呈远同学笑了,如果这点小痛就能让他心情好起来,就别计较了吧。
而且,虽说陆呈远同学也忍不住在人前变得感情用事,但他吐出了先前心中的不痛快,应该多少舒畅了些。
任由愤怒驱使而行动的确不好。不好是不好,但太压抑心中的不痛快,就结果而言反而搞垮了自己的精神也不行──我也有过经验,这方面的平衡真的很难掌握。
对于沟通初学者而言,多的是不知道的事情。
「欸,陆呈远。如果你不介意,今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王梓和陈芸?虽然会违背约定,不过我们就一起练习吧。」
「咦?可以吗?能和大家一起,我也是很高兴没错啦……」
也因为起初决定在正式比赛结束前都要分开练习,所以陆呈远同学也显得不解。
即使如此,沈念仍然朝陆呈远同学伸出手。
「没关系。这种时候还是尽情活动身体来发泄压力,才是最好的办法。虽然会给王梓跟陈芸添麻烦,不过她们两人一定会像上次那样,为我们开心的。对吧,夏可?」
「嗯。我当然也奉陪。」
即使在班级比赛上始终是敌手,但陆呈远同学与沈念是好朋友。这点并未改变,所以没有必要客气。
大家一起练习,大家一起努力,在比赛中知道彼此手上的所有牌,凭临场的斗智斗力分出胜负。
这样做也很有堂堂正正的感觉,我觉得很棒。
「是这样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也很开心……呜呜。」
「真是的,陆呈远你又哭了……真拿你没辙。」
「对不起喔,沈念……嘻嘻,我好幸福。」
陆呈远同学再度湿了眼眶,但这次严格说来比较像喜极而泣,所以这种眼泪完全没问题。
果然陆呈远同学还是适合像现在这样笑得开怀。
「你们两个,差不多要下课了,赶快回去吧。之后还得对老师,还有孙莉同学她们道谢才行。」
孙莉同学她们对我们照顾得无微不至,放学后可得郑重跑一趟十一班去道谢才行。
她们虽然很有个性,但每个人都很靠得住。
「……嗯。啊,还有也得跟初中同学说一声。」
「对她也要?陆呈远,你都被说成那样,还真学不乖呢。」
「嗯。毕竟有过刚才的事,我有点怕……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样比较好。不行吗?」
「可以啊。也是啦,说来说去,我也觉得还是这样比较像陆呈远的作风。」
「谢谢你,沈念。你当我好朋友真不是当假的。」
「真的。多夸夸我,尊敬我。」
「嗯,好棒好棒。沈念啊,真的是棒透了。」
「你的语汇好贫乏啊……是没什么关系啦,嘻嘻。」
「……沈念,我姑且问问,刚刚那句是模仿我吧?这句话在你们之间很流行吗?」
「也没有啊~?对吧,陆呈远。」
「呵呵。对啊,沈念。」
「……这两个狐群狗党。」
但话说回来,都来到这一步了,我也只要就近照看着她们就好。
我已经很久不曾有这样的感受,但她们两人这样和睦相处的模样,借用一位同班同学的说法,也许可以形容为真的很「可贵」?
虽然以后也许无法一直维持这样的情形,但还是希望尽可能让她们两人一直很要好。
「就是这样,陆呈远,我们差不多该分开了吧。」
「噗~亏人家还想再享受一下~」
总之,透过沈念胸……不是,是沈念的活跃,眼前算是让陆呈远同学恢复正常,所以我们为了做接下来该做的事情,回到了体育馆。
但也不知道幸或不幸,我们没有机会和另一名当事人初中同学说话,这一天就结束了。
根据留在体育馆的孙莉同学等人的说法,初中同学似乎在我们去追陆呈远同学的同时就早退了。
据说也可能跟她平常一样只是想翘课,所以老师也很注意观察,但她的脸色真的很差,情形也不对劲,所以不得不答应。
然后是过了一天的今天。
初中同学虽然一如往常地来上学,这次却彻底疏远陆呈远同学。
「我说,初中同学。」
「……」
「昨天的事情,我有些话无论如何都想跟你说。」
「……」
我也若无其事地观察,但她从早上到放学一直都是这样。
即使陆呈远同学找她说话,她也默不吭声。若陆呈远同学还想接近,她就会自己站起来,走出教室……真的连一点机会都不给。
放学后,我们一如往常地聚集在一起,聊的话题全都是这件事。
「那家伙实在是……如果有话想说,清楚说出来不就好了,却像个小孩子似的赌气。」
「嗯……可是为什么初中同学那个时候会那么生气呢?平常严格说来比较像是嫌我烦,但都不会先动手。」
「隐约像是有理由啦……不过既然有理由,那更不能不说吧。我们连她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却要我们『体谅』,那不就只是在耍任性吗?」
关于这件事,的确就如沈念所说,若属于那种对于根本不是朋友的「外人」不方便说的话,我们就真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