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善嘉皱眉盯着这二傻子。
实际上,他年纪并不大。
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在供女眷休息的禅房附近。
只是,冲她傻乐什么意思?
她很好笑吗?
还是想套上笼头帮忙拉磨?
二傻子:“诶嘿嘿。”
柴善嘉转了转手腕,连带着面口袋上方多出来的余量都绕在了手上,皮笑肉不笑道:“咦嘻嘻。”
“诶嘿嘿,吸溜,小媳妇。”
“咦嘻嘻,错了,我才不是小媳妇。”
二傻子笑,柴善嘉也跟着笑。
一时间隔窗相对,气氛微妙。
“错了?”
那挤在花窗格子里的脸,因为用力的关系有点变形,红涨着。尤其是年幼出痘似乎没有处理好,满脸的坑坑洼洼,一经挤压,越发恐怖。
“就是小媳妇!”二傻子的情绪说变就变。
在嚷出这句话时,他莫名其妙举起双拳,邦邦就给了窗格子两拳。
一时间,土碎与青苔哗哗往下掉。
也幸好,柴善嘉离开窗子还有一段距离。
他的神情也从呆滞转向了暴虐:“小媳妇,吸溜,打媳妇……打媳妇,诶嘿嘿哟……”
捶完窗格子,这位朋友又高兴起来了。
柴善嘉却是面无表情,开始往窗户底下走:“不,我是祖宗。打媳妇算什么,你得打祖宗。”
“打……总总?”
“对。”
柴善嘉攥着面口袋来到窗格子下方,仰着头笑眯眯道:“知道上哪儿打祖宗吗?”
“宗吗?”
“上祠堂,全是牌牌那屋,像刚才那样,邦邦!懂了?”
“懂了!”
二傻子一脸肃穆,像是接到了来自母星的任务。
而柴善嘉,在近距离看清他的神情后,缓缓绕开,脸上笑容微顿,神色也开始古怪起来。
这件事,哪儿哪儿都不对……
这一直吸溜鼻涕的野生拳击手,如无意外,应该是田家长房幼子。
田利贞一母同胞的兄弟。
可,田利贞再是夸大,他兄弟的脸可以不潘安,可以是个洞洞板,但人却不可能是个二傻子。
尤其柴泊秋被抓的事还未传出去。
田家大房和三房还要仰仗柴家争夺继承权。
小儿女提前联个谊是很隐晦的,又出傻子又叫媳妇的,这是结仇来了?
再者,退一万步,田家就算失心疯了,想拿个明明白白脑子不好使的儿子出来现眼,也不藏着掖着,就把这大鼻涕没头脑晾在花窗上,难道身边连一个约束他的奶妈子都不带的吗?
这么自信的吗?
第三,凌小八不见了。
就在半炷香以前,凌小八忽然消失在她身周范围。要不然,早该出来了。
所以这事儿不对。
柴善嘉虽一时摸不透里边的道道。
但她下意识加快了脚步,打算先离开,找到小八再作计较……
可就在她转了向,逐渐开始奔跑时,至游廊尽头,她身后突的响起了一连串细微的脚步。
柴善嘉心下一沉,一个急转,向着大片繁盛的灌木扎了进去!
而身后人竟也一步不落,紧紧咬着!